賺錢。但是,天上的鳥兒你是捉不盡的,3D公司能把法院的業務做好就不錯了。”
拍賣會由上海黑馬藝術品拍賣有限公司總經理、國家註冊拍賣師李巖主槌。張仲平認識李巖,早幾年在北京考國家註冊拍賣師時兩個人一個班,正好住一間房,也算是同學。前幾天過來的時候徐藝把張仲平請去為李巖接過風,後來張仲平又請他去唱過一次歌。李巖在徐藝請他們吃飯的餐桌上半開玩笑地提出來,可不可以請張仲平中途客串一下,他好上上洗手間,當場就被徐藝否定了。徐藝說:“李總你不知道,張總這次是我請的貴客,我給他定了指標,買東西的數額不能低於兩百萬。”李巖說:“是嗎?張總有這個勢力我相信,只是沒想到有這個雅興,下次上海開拍賣會一定給你發請柬。”張仲平說:“玩玩而已。李總你還用得著讓人客串嗎?你的腎功能好是出了名的,圈裡有說法,說你有場拍賣會堅持八個小時沒離席,還喝了六瓶礦泉水,真是海水不可肚量。”李巖說:“確有其事,不過那是兩年以前的事了,搞反腐敗教育,拍賣上海幾個檢察院收繳的贓物,一千多件,菸酒、照相機、攝像機、手錶、字畫玉器、瓷器什麼的都有,競買人人山人海,四百人的國際會議廳座無虛習,連走廊上都擠滿了人。拍賣會從下午一點一直拍到晚上九點。也是巧,我們公司還有兩個拍賣師,一個去了香港,一個得了闌尾炎。中間又不敢停,怕一停人氣就散了。”徐藝說:“厲害厲害。”李巖說:“現在不行了,這兩年身體虧空太多。”張仲平說:“徐總你為李巖準備幾瓶六味地黃丸,提前補一補。”李巖說:“那倒不用。我們公司對與徐總的合作很重視,光國家註冊拍賣師就來了兩個,可以輪流上。”徐藝朝張仲平看了一眼,說:“咱們公司的許達山拍賣師也不錯,省裡舉辦拍賣大賽得過獎的。”張仲平說:“你們兩家合作是強強聯手。徐總我可跟你說好了,不管我買多少東西,你收我的佣金可得封頂。”徐藝說:“李總可以作證,你要買兩百萬的東西,我也就收你十萬元的佣金,怎麼樣,夠意思吧?藝術品拍賣佣金按照慣例是買賣雙方各百分之十,算是給你打了五折。”張仲平說:“我哪裡買得了那麼多?老婆孩子不吃不喝了?但話得說清楚,封頂就是封頂,也就是說我如果買了一千萬的東西,你也只能收我十萬,但如果我只買了幾萬、幾十萬的東西,你倒是可以按正常佣金給我打五折。”徐藝說:“行行行,只要張總肯出面捧我的場,什麼都行。”張仲平說:“咱們之間不要籤什麼協議了吧?”徐藝說:“張總你還信不過我嗎?”張仲平說:“李總,這事對你沒什麼影響吧?”李巖說:“那就要看張總買的是哪家公司徵集來的東西了,如果是上海來的東西,還是有影響的,不過,張總在徐總那裡享受到的待遇,在咱們黑馬公司同樣可以享受,否則,不是顯得阿拉上海人太小氣了嗎?”
拍賣會開始了。徐總有了上次小拍的成功經驗,招商工作做得很到位,一看就知道來了不少有勢力的買家。所以,拍賣會進展得非常順利,大部分拍品都成交了,成交價一般也都在起拍價以上。拍齊白石的一幅人物時還出現了小小的高潮。86萬起拍,最後以160萬成交。曾真湊在張仲平耳邊問:“這是真的嗎?”張仲平說:“你是問那畫是不是真的,還是問成交是不是真的?”曾真說:“兩個問題都問。”張仲平說:“先說畫吧。齊白石擅畫花鳥草蟲,其次是山水,人物畫極少見。早期也畫過一些工筆人物,但他耋年變法以後,人物畫就很少畫了。他的花鳥畫粗中有細,開一代畫風。其實就是把文人畫的潑墨大寫意與工匠的精雕細琢結合在一起。說穿了很簡單,雜交品種總是雅俗共賞的。畢竟,齊白石一輩子就是靠賣畫為生的。齊白石這個人極有生命力,七老八十歲還生了個兒子,為此徐悲鴻還為他畫過一匹馬以示祝賀。剛才說的那種花鳥草蟲市面上很多,也容易摹仿。這幅布袋和尚用筆很老辣,也很流暢,題款近百字,這在他的作品中極為少見,展覽時我看了原作,真品的可能性很大。至於真買還是假買就很難說了,你注意沒有,剛才舉牌的時候也就兩塊牌舉來舉去的,到第三塊牌一舉起來 ,馬上就落了槌,好像前面兩個人就等著把新買家帶進來似的,所以,賣掉了的可能性也很大。”曾真說:“想不到拍賣會還有這麼多陷阱。”張仲平說:“也不能這麼說,陷阱是人挖的,也是人跳的,一般都是願打願挨,被人推下去的還是很少。關於藝術品的投資,著名經濟學家凱恩斯有個‘更大笨蛋理論’,是說一個投資者之所以完全不管藝術品的真實價值,即使它一文不值,也願意花高價買下,是因為他預期會有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