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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張仲平說:“你怎麼不跟我說,這種事怎麼能夠一個人來?”

曾真說:“瞧,我這不是挺好的嗎?”

張仲平說:“你是真的傻呀,你看來這裡的人,有哪個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不都有老公陪男朋友陪嗎?只有一種人才沒有人陪,小姐。我聽說那些婦產科醫生對小姐下手可重了,對她們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曾真說:“真的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好了好了,你別怪我了好不好?我下次改還不行嗎?”

張仲平說:“呸你個烏鴉嘴,一次還不夠呀,還下次?”

曾真說:“是呀,下次我可再也不敢不叫你了。你知道嗎?我只是擔心,我聽人說,老公是不能看見老婆生孩子做人流手術的,說會影響夫妻性生活,尤其做生意的更不能看……”

張仲平說:“別說了。你這傻瓜,你這個大傻瓜。”

曾真說:“好了好了,別怪我了,我實在沒有力氣了。呶,你先把這些藥去拿了,再上來扶我回去,我就在這兒等你,好嗎?”

張仲平一邊說好一邊抱著曾真的頭,讓它緊緊地貼在自己的懷裡,再在她腦袋上搔搔,這才轉身去拿藥。

省人民醫院的電梯很大,大得能夠推進去一副帶輪子的活動擔架床,滿滿地可以擠進去二三十個人。醫院門診樓裡的電梯幾乎每一層都停,因為每一層都有上下樓梯的病人。張仲平生怕別人擠了曾真,伸出兩條胳膊撐在電梯壁上,把曾真圍在自己的雙臂之間,曾真摟著他的腰,緊緊地依靠著他。

出了電梯,張仲平架著曾真,慢慢地往停車場上移。張仲平說:“疼不疼?”曾真說:“這會兒不疼,麻藥還沒有消吧,就是沒有力氣。”張仲平說:“我來抱你吧。”曾真說:“算了算了。”張仲平說:“那我來揹你。”曾真說:“你真的想豬八戒背媳婦呀?別人看了會笑的。你扶著我慢慢走吧。”

一到了車上,曾真就把頭靠在了張仲平的右邊肩膀上:“還真有點兒累了。”張仲平說:“那你把眼睛閉上別說話,養養精神吧。”曾真說:“好。仲平,你說我是不是身體太虛了?我看見在我前面做的一個,做完以後在床上好像沒躺幾分鐘,爬起來就走了,沒事一樣。”張仲平沒說話,伸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捏了捏。

張仲平沒有急著開車,他伸出胳膊從曾真的後背環繞過去摟著了她的肩膀。曾真仰起臉來看他:“仲平你下午幹嘛,有事嗎?”張仲平說:“有事。”曾真說:“重要不重要?”張仲平說:“很重要。”曾真說:“哦。”就再也不吭聲了。張仲平說:“我說的很重要的事,就是在家陪你。”曾真笑了,是那種帶了小小的爆破音的笑,一股小小的氣流一下衝破了她的上下嘴唇。曾真說:“你真的好討厭,壞死了。”曾真把拳頭舉起來,卻沒有捶到張仲平身上,而是自然下垂了,從紙盒裡抽了一張面巾紙,很快地在臉上抹了一下。曾真說:“我怎麼會這麼愛你?”沒等張仲平答話,曾真又說:“仲平你要疼我。”

曾真是被張仲平抱上樓的,本來曾真也走了兩步,看看不行,也就依了他。每一層都要停下來休息一下。曾真說:“累吧?”張仲平說:“有點兒。好久沒有搞過鍛鍊了。”曾真說:“不對吧。起碼是表述不準確,你只能說好久沒做過負重運動了,其他運動你可是天天搞,比如說那種類似於蛙泳的運動。” “張仲平說:”你的表述可以含蓄一點,可以說我們總是在客廳裡討論生活的藝術,在臥室裡探討藝術的生活。“

曾真在上醫院之前就把做菜的原料全部準備好了,存在冰箱裡,一隻烏雞,一條魚,還有姜呀蒜呀以及從商場裡買來的一包包的作料。張仲平把曾真安排在床上睡好之後進了廚房,張仲平說:“看來你老公今天是壁虎爬窗戶了。”曾真說:“怎麼說?”張仲平說:“露一小手呀。”曾真說:“你行不行呀?”張仲平說:“求求你好不好,千萬不要對我說那幾個字,什麼叫行不行呀,搞得我好像明天第一件事就得去找老軍醫似的。”曾真說:“好好好,你行你行,你什麼都行,行了吧?喂,你不是說你從來不下廚房的嗎?”張仲平說:“我不下廚房是怕我做的菜太好吃了,你會上癮,一不小心就會讓你吃得渾身長膘。”曾真說:“討厭。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呀?”

曾真說:“仲平你把廚房的門開著,我指揮你操作。”張仲平說:“好呀,你動口我動手,你負責喊我負責做。可是,你不累嗎?”曾真說:“我主要是想看著你。”張仲平說:“雞毛都撥得乾乾淨淨了,我還能犯什麼錯誤?”曾真說:“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