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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們了。”胡海洋說:“這種事情確實很難說,真要有這樣的機會,別人也不會客氣,會吃得你只剩下一根乾乾淨淨的魚骨頭,不過,這魚吃下去以後會怎麼樣?心裡是不是直髮虛?”唐雯說:“你們倆說什麼呢?”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說吃魚吃魚。

吃完飯把唐雯送回家以後,張仲平提出找個地方去喝茶,胡海洋說:“算了吧,你我就不要講究那些形式了。在外面談話還沒有在房間裡方便。”於是就回了胡海洋入住的鵬程酒店。

話題又回到了《周易》上。胡海洋說:“一般的人不知道《周易》,知道的也僅以為是一部占卜的書。連秦始皇都是這樣的想法,對它很蔑視,這才使它在焚書坑儒中躲過一劫。至孔夫子起,歷代儒學對它的評價卻很高,把它排在四書五經之首。現代名人、學者對它的評價更高了,認為它無所不包。包括天文、歷數、數學、音律、科學、哲學、藝術甚至醫學、兵學、術數等等,許多中外學者對《周易》的作者西伯姬昌更是崇拜和敬仰得一蹋糊塗,將之奉為神人、聖人。比如蔣介石,他的兩個名字都來源於周易中的‘豫’卦:六二介於石,不終日貞吉。《像》曰:不終日貞吉,以中正也。又比如錢鍾書的《圍城》,男主人公叫方鴻漸。鴻漸二字源於‘漸’卦:初六,鴻漸於幹。什麼意思呢?是說大雁漸漸地飛到了水邊的淺灘上,很有詩情畫意吧。”

張仲平笑了一笑,沒有接話,他也請人算過命,卻從來沒有接觸過《周易》。

胡海洋說:“西伯姬昌也就是後來的周文王,他開始寫周易的時候已經82歲了,身份是個階下囚,他是從周族首領淪為階下囚的,人生際遇的反差特別大。關他的人是誰?就是殘暴的殷紂王。殷紂王為什麼關押姬昌?原因荒唐透頂。據司馬遷說,紂王時有個九侯,九侯有個很不錯的女兒,不僅長相漂亮,而且還很賢惠。她被殷紂王召進宮之後不喜歡與殷紂王酒河肉林地淫樂,紂王一發怒就把她給殺了,還株連到她的老爸九侯,紂王把他也殺了。鄂侯為九侯辯護,殷紂王也把他殺了。那時候殺人多簡單,像割韭菜一樣。殷紂王把鄂侯殺了還不算,竟然下令讓劊子手將他剁成肉醬做成肉餅讓大臣們吃。西伯姬昌聽聞此事之後僅僅長嘆了一聲,就被人告了密,就這樣成了囚犯。昨天還貴為首領,侍者成群,今天卻淪為階下囚人下人,等於天上地下,一腳踏在陰間,一腳踩在陽間。可以想像,剛開始的時候,姬昌一定是驚魂未定的,九侯、鄂侯被殺的血腥味可聞可辨,自己時時刻刻都有被殺的危險。上午我們測的那個魚字,說頭上有把刀,這把刀跟姬昌頭上的刀比就真的不算什麼了。姬昌頭上的刀會不會落下來?什麼時候落下來?誰知道?不說姬昌不知道,就連殷紂王也不知道。照道理他是應該知道的,因為姬昌的命運就掌握在他手裡。但這種說法其實經不起推敲,因為殷紂王本身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他要動什麼念頭,常常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一顆心不上不下的懸著是最難忍受的狀態。很多人不怕死,卻怕不死不活。姬昌要改變這種狀態,只有一種辦法,就是自己占卜。姬昌以前人們占卜用的都是伏羲八卦,需要用龜甲。坐在牢裡的姬昌哪裡來的龜甲?只好就地取材用蓍草來代替。姬昌將八卦圖用蓍草節擺在地上,不用演算,光是方位就已經讓姬昌不寒而慄。紂王貴為天子,處離位,屬火,西伯姬昌處地位,屬水,兩相相剋,勢大為上,姬昌鬥不過紂王,看起來只有死路一條。誰想死呢?姬昌雖然已經82歲了,仍然不想死。不想死怎麼辦?只有求變一條出路,置於死地而後生。怎麼變?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換位。比如可以讓河流改道,河北面一些屬陽的地方就到了河的南面,反而屬陰。後來的風水先生為什麼總是建議起屋時座北朝南?為什麼朝向已定的建築為了改變陰陽變化而設立一些機關、玄關?無非是透過人的行動改變自然天成的原始狀態。”

張仲平說:“等等,我上次去你公司,看到牆上掛了一幅八卦圖,是不是跟你剛才講的有關係?”

胡海洋笑笑,說:“算是吧。易,變也。易的含義因蜥蜴而生,蜥蜴是冷血動物,是變色龍,會隨著溫度的變化而不斷地改變著自己身體的顏色。可是,當我們對所謂的變色龍進行道義上的譴責時,是不是更應該對它天生的應變能力賦予一種由衷的尊重呢?”

張仲平說:“難怪你辦公室另外一面牆上掛著一幅蜥蜴圖。當時我覺得怪怪的,想開口問,又怕唐突。行,你接著把姬昌的故事講完。”

胡海洋說:“姬昌坐了幾年牢?七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呀。一開始的擔驚受怕慢慢地鈍化了,總得找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