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試試。”說著雙掌連連拍向高禾胸前大穴,高禾抬掌便擋,卻再也擋不住,易筋經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能看出來,雖然打了許久,保羅依然生龍活虎,後勁綿長,這一掌相擊,高禾頓覺對方內力彭湃而出,頓時氣血翻湧,業已強弩之末,好歹堂堂鐵掌幫高手,武林中號稱南霸天的有數好漢,硬生生把一口血居然便這麼嚥下肚去了。
冷不防這時候阿風竄出,身子一矮便一掌拍在高禾空門大開的胸前,一聲低響,怕足足斷了五六根肋骨,高禾便再也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來,“你……你勝之不武……”
“神經病,我師叔要是出暗器你連一招的機會都沒,還勝之不武……”阿風怒極,一腳踩了過去把他踢翻在地,堂堂江南頂尖高手南霸天被她一腳踢暈了。
保羅看著她,剛才一番散花掌聯手,想起許多以前的故事,居然在這當口柔情蜜意起來,口花花玩起風流大少手段,伸手過去拉了她手,“阿風,平時我對你忽視了,真真是混帳透了,阿風,日後我便一定要對你好……”
小姑娘自小女伴男裝,雖然暗戀師叔,可對於調情實在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何況這時候這麼多人,臉上頓時一紅,抽出手來說:“師叔……”
鐵牛一聲喊打斷了兩人,“直娘賊,老子砸死你們。”
他雖然執教四海不久,可羅漢堂出身的他卻把羅漢陣給傳授了出來,剛才人一多四海武館的門徒們便個個收攏起來聚成一團結成了幾個簡單的羅漢陣,可一來欠缺練習,二來的確對手人多,這時候已經只剩下兩個羅漢陣勉強支撐,這還是因為開封府衙役們分去不少對手的原因。
鐵牛撒了性子,一把扯開身上衣服露出赤裸結實的上身,兩個醋罈子一般的大拳頭四處亂砸,他身懷金鐘罩,在這等混戰中最是佔便宜不過了。
保羅阿風對視一眼,頓時會意,兩人聯手又衝進人群,看得不遠處展昭臉色刷白嘴皮子直哆嗦,心說陳保羅啊陳保羅,你好歹已經是是朝廷命官,居然當街領著人打群架,氣得差一點兒吐血,他自恃身份又不能衝進去,拉也拉不開,這群架已經打成一鍋粥了,怎麼拉法?
就在這時候,只聽見地下一陣沉悶的震動,彷佛千軍萬馬殺了過來,有圍觀者外圈的大聲呼喊,只是人太多不知道喊些什麼,樓上阿蠻秋月看去,便只瞧見御街方向黑壓壓一片,分明是有軍隊過來。
機靈小官小黃魚看著遠處,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一瞬間背後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溼了,雙手在嘴邊捂成喇叭狀,用盡全身吃奶的力氣喊道:“龍衛軍來啦龍衛軍來啦……”
說時遲那時快,御街方向軍隊業已看得清楚,衣幟鮮明整齊,深黃色內衫外面魚鱗甲,雪亮的長槍便如林一般豎著,個個黑色駿馬,馬蹄聲便如踏在一眾人心裡面一般,這隊人馬怕不有上千,為首的一位少年將軍,胯下四蹄踏雪烏椎馬,手上一杆白色犀牛尾纓爛銀槍,面如傅粉唇紅齒白,頭上翎毛紫金盔,胸前雪亮護心鏡,腰間燦紅系滌絲,腳下寶相織錦靴,好威風好殺氣。
龍衛軍為諸軍之首,大內禁軍,軍中將領更可以見官不拜,在大宋朝威名顯赫,圍觀的群眾如潮水一般呼啦閃開,自動讓出道路來,潘文章臉色一變,頓時往自己手下打了好幾個眼色。
打群架的機靈的便早就住手,便還剩下那些個愣頭青、夯貨、打紅了眼的傢伙還在廝打,這時候那粉面小將放緩了胯下坐騎腳步,從後面潑刺刺又跑出一匹黑馬來,上面坐著一位拎黑黝黝鐵棍的女將,一聲叱,手上鐵棍舞了個棍花背在身後,銀鈴一般的嗓音,“還不通通住手,殿前龍衛校尉楊金花在此,兒郎們,圍將起來。”
保羅目瞪口呆,那鐵牛更是看直了眼,“這……不是那天跟俺比武的楊家小妹麼。”
“都說老楊家一門忠烈,男女老少莫不在軍中報國,瞧瞧,人家小姑娘怕只才十六七歲,便是一副將軍架勢……”
“這位怕就是殿前龍衛指揮使楊文廣大人的妹妹了,都說楊家一門盡出美女,果然不假呢。”
一眾圍觀者低聲竊竊私語,那些龍衛軍雙腿一夾胯下馬匹,殺氣騰騰圍過來大約幾百人,一時間只聽見馬匹的喘氣響鼻聲,而龍衛軍們個個臉色冷俊,手中長槍沉下指著一眾人等,連身上魚鱗甲摩擦聲音便也沒一點兒,果然是大宋朝最精銳的部隊。
“潘文章,又是你。”楊金花俏臉上能剮下一層寒霜來,眼中仇恨神色,恨不得便立刻摟頭一棍子砸死潘文章才甘心。潘楊兩家從楊老令公和潘仁美開始便解下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