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值得他付出。
威從此變得氣量更小,疑心更大,老是怕我私自拿錢給你,開始監視我,查公司的帳,動不動就威脅說要要回公司。
我只好開始尋找其他的業務,希望可以不靠他攬的業務賺錢,這樣就可以明正言順的把錢給你。
那段時間,我每天抱著黃頁打電話,發傳真到凌晨,希望可以接到更多業務。我找到一家新開的日化公司,他們要拍條10秒的廣告片。算了一下,可以淨賺十萬。
十萬,就能解決你做代理的資金問題。
這個公司的老總,是個順德農民,典型的爆發戶。我把廣告文案和費用拿給他看,他推開,說不感興趣。
“要美女,身材好,全裸,用我的洗髮水洗頭。至於製作費,我不管你賺多少,可報價一定要是最低的,如果還有人比你報的低,就不用你們拍了。”
我說費用可以保證是最低,不過,模特全裸做不到,就算我拍了,電視臺也會禁播。除非,只拍背。
我當時在心裡打著小九九,只拍背,都不用找專業模特了,肯定能把費用降到最低。
“只拍背……那可以露到哪個位置?”
“可以露到腰這。”我邊說邊給他比劃著。
“你示範看看。”
“已經比給你看了,還要怎麼示範?”
我隱約覺得不妙,老總的眼神不對。
“你少裝樣,出來做廣告的女的,哪個沒有附加服務?我告訴你,我這是給臉你,上次有個女的,房都自己開好了,請我去,可我嫌她長的又黑又幹,沒去。你嘛,別給臉不要臉,不願意就滾!”
怪不的威說現在錢不好賺,我還以為自己本事,這麼快就找到客戶了,原來沒有這麼好的事,都要付出代價的。
我木著考慮了一下。
我已經跟威上過床了,就算你以後離婚,也不會再接納我了,那我睡一個和睡十個有什麼區別呢?何況,還可以靠他賺錢。
以前,男人趁我喝醉摸我的背,你都大發雷霆;以前,我上泡泡和陌生男人聊天,你都要我做三天檢討,何況跟別人上床呢?反正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別說了,童,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我把臉埋在童的胸懷,淚水浸溼了她的前襟。
我知道,她要說到十萬元是如何用肉體換來的。我不願意再聽下去了。
“我要說。不說,可能你一輩子都會說我淫亂。”
童,真的別說了,你多說一個字,就像在我身上就多割一片肉,我知道,都是我害的。我是最沒有資格說童淫亂的人,可我偏偏指著她鼻子說了。
“現在你老是說我淫亂,是不是在想我接了多少單,就跟多少男人上過床了?我沒有。如果真是我脫一件衣服就能換一個單,那就好了。順德農民把我帶到會議室,關上門窗,坐在主席臺上,要我把衣服脫光。我就站在他面前,在他注視下,一件一件脫著。你記得嗎,和你在一起三年,每次你要開燈我就不願意做了,一直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一絲不掛,現在,我卻要在一個幾乎陌生的、矮胖的男人面前主動脫光衣服。”
童縮了下眼淚,冷笑著。
可是,你知道嗎,我恥辱地光著身子站在他跟前,他竟然說:“操!你生過孩子的!我看你身材好還以為嫩,搞半天已經生過孩子,那我還不如回家抱老婆去。”
他看見我生我們兒子的疤和妊?課疲?對我沒興致了,把拉鍊拉上起身要走。我光著身子,跑過去抱住他說,老總,別走,我會很多姿勢的,雖然生過孩子,可下面很緊的,你給個機會試試看吧。
童泣不成聲。
我哭的喉嚨都嘶啞了。
我是不是很賤?比做雞的還賤?我賤到這樣求他,可是那個老總還是把我推開,說:“去去去,看見你那道疤就沒興致。”可能,這讓他想起自己家的老婆了吧。我木木的穿上衣,想著,還以為自己有資本,有吸引力,原來已經淪落到脫光衣,男人都沒有興趣的程度了。之後一個星期,再也沒找到其他的業務。我只能回頭再去找順德農民。去之前,特意到最紅的夜總會帶了個頭牌小姐出臺。這樣,才終於搞定。
那條廣告,模特也是自己做的,沒有露臉,只拍了個背,這樣我整整賺了十一萬。
就是那條一年前天天在有線電視臺滾動播出的“亞寶亞寶,洗去灰塵、油脂、頭皮屑,只留爽滑在心間”的廣告,你看過嗎?那個3秒鐘的背部特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