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知怎麼回事,我最近數學都是這麼好……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啊,什麼?”
“你過得怎麼樣?” 烏啦啦輕聲細問,眼睛清澈無暇,一波緊接著一波,擊得朱思潭心裡企圖阻止自己小心臟晃動的四面夾牆應聲粉碎。
“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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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比男人更高階的動物》7(2)
“怎麼個還行法,和我說說。”
“就是,還行……嗯,我一大老爺們有什麼好說的,你怎麼樣?”
“是嗎?我不像你,我不行,我很不快樂。” 烏啦啦幽幽地說。
朱思潭沒吱聲,他能說什麼,他就是帶給對面這個可愛女孩不快樂的罪魁禍首,如果他對美有鑑賞力對愛有責任感的話,他就應該在這美麗的姑娘面前自殺謝罪——可是他對她的不快樂無能為力。
又是沉默。
“你有心事,臉色這麼不好。” 烏啦啦溫柔地盯住他,放低聲音,糯軟無邊,如飛雪落下,讓朱思潭的心上白茫茫一片。朱思潭的媽媽是湖南某小城婦聯主席,早上說句寶寶媽媽上班了,晚上在夢裡聽她說一句寶寶我回來了,基本和兒子沒有面見,可是烏啦啦這個小蹄子,不撒嬌不發刁的時候卻是頂頂貼心的小棉襖,她讓老朱覺得特別窩心。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算了吧,算了吧,別裝了,就著眼前這隻溫暖宜人香氣襲人的小棉襖,也飲上幾杯吧。
幾杯酒落肚,酒壯慫人膽,不好就不好吧,狼狽就狼狽吧,想她就想她吧,說就說吧,反正也不是外人。
“她發現你的照片了……”
烏啦啦是何等聰明的人物, “要不要我和她去說說,或者我們明天吃餐飯,我出面來說,肯定讓她沒有一點兒懷疑。”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想辦法。”朱思潭心想,你就別添亂了,你倒是坦坦蕩蕩,萬一說漏了嘴,我不被她殺了。而且問題是,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我心慌都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左安右撫。
看朱思潭煩惱不堪,烏啦啦嘆了口氣:“從海南迴來,我就想通了,我們做朋友是頂好的,能夠經常看看你,和你說說話,看看你新拍的照片,我就挺滿足的了” 她苦笑,“你看,你有你的家,有老婆,我,將來找一個男朋友,也許會有自己的家,咱們境界高一點,相望於江湖也好,相忘於江湖也好,不挺好的。”
朱思潭半晌無話。
大魚頭一點沒動,紅通通的,無比的落寞。
烏啦啦心想你要的不就是這種結局嗎,我替你說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想了想又氣,氣了氣又沒辦法,誰叫你喜歡這種鳥人——她對自己沒辦法,只好將眼睛瞄向遠處。
沉默,難堪的沉默。橫在他們中間,像厚厚的瀝青。
過了很久很久,瀝青裡突然泡起一個泡,電話響,程小東的。
“怎麼樣?思潭?”
“她說她有事,態度照舊……”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我去說她!”程小東啪地把電話關了。
電話一停,更厚的瀝青又漫了上來。
更難堪的沉默。
烏啦啦有點難過,再不說點別的,這些瀝青都快把她給悶死了,好吧,好吧,那就同事吧,那就談點別的吧,讓朱思潭高興,讓自已也開心一點吧!
“師傅,你邀齊人沒有?”
“啊,什麼人啊?”朱思潭沒回過神來.
“上次和你商量過的那個攝影展啊,最快五月開,我前幾天和我爸爸說過,他說好,叫我寫個方案,他再和館裡管展覽的劉科長說說,算是今年館裡扶植本地藝術活動中的一件,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繳齊開展人,你覺得誰比較合適……”
“啊,真的啊!”朱思潭灰灰的的眼睛放出光來,積極性來了。能在省美術館開展,無疑是朱思潭職業生命中的一個里程碑,朝中有人好辦事啊。在朱思潭看來遙不可及的事其實只要一個契機就辦成了,比如說你和省美館長的女兒相熟。當然;也得要朱思潭有料,如果拍得不好,人家想幫你也幫不成不是。
談影展談了一個小時,另一個小時被一臺機器佔領,烏啦啦剛剛在香港買了一架最新款索尼DV。此時的小朱仿如逃出昇天的孤膽小英雄,渾身是使不完的勁兒。開展指日可待,生活上又不再被人圍追堵截,他一頭載進了索尼的世界,低下頭皺著眉頭翻來覆去搗鼓了半天,然後喜笑顏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