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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佐丹努、餃子、膠捲、碟、酸梅湯、攝影包……可從來沒有買過三千塊錢的包,就是那隻樂攝寶,也是下了一個月的決心,攢了兩個月的錢買的。可是,烏啦啦,一抬手就是三千塊的色琳小包。

光這小小包就夠我買只好鏡頭了。他嫉妒地想,可是第二個問題又接踵而至,女朋友生日你就送幾張碟合適嗎,作為,嗯,現在是男朋友的我,是不是要把那一萬塊取出來才算得體呢?

他按住袋子裡的碟,著實躊躇了一下。

心中非常難過,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無用,怎麼配得上用三千塊包的妹妹呢。把卡里的錢拿出來,給她買禮物,烏啦啦最多高興上好幾天,可是這些錢,夠吉榕幾個月生活費了。他把心一橫,操,死豬不怕開水燙,算了!就送CD,她笑話就笑話,反正早就知道我沒錢。

隔天十點鐘的時候,朱思潭守在晚報大院的單車棚,望著單元樓口。

約摸三支菸的功夫,藍背心小白鞋提著買菜小車的胖胖吉榕媽媽就精精神神地下樓來了。 朱思潭定了定神,一個劍步上前, “媽媽。”

岳母娘一看是他,也不驚訝,“小朱啊,等人哪?”

朱思潭脫口而出,就是等您呀。

“我有什麼好等的,一老太太。”吉媽媽笑眯眯地說,朱思潭明知老人家揶揄他,也沒辦法,硬著頭皮遞上信封說,“媽媽,你辛苦了,本想給您買點東西的,這裡有一點錢,給您買點點心。”吉媽媽也不接,“不用啦,你留著吧你留著吧。”

《女人是比男人更高階的動物》21(2)

“媽媽,是我不對,她生了以後,我每月一號會把兩千塊錢放到信箱裡,我只是想盡一點心意……”

老太太也不含糊,想了一下,爽爽快快把錢接了,“謝謝你,小朱。”

“吉榕呢?她今天不是要去醫院檢查嗎?”說起來,朱思潭已有兩個多月沒看見吉榕了。

“在收拾東西,一會就下來。我買菜去,先走了。”老太太提腿就走了。

朱思潭又縮回單車棚,不一會兒,果然,程小東先出來了,吉榕跟在後面,兩個月不見,吉榕變胖了,走路的姿勢完全變成了另一個,像只小企鵝一樣搖搖晃晃,白線襪下的腳似乎有些腫,穿桔紅色孕婦裙,白色高領毛衣,肚子已經變成高高的拋物線,她的臉也腫了,可是看得出臉色很好,十一月的陽光,小塊小塊打在她臉上,既安詳又平靜。

程小東並排和她走著,聊到什麼,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有一瞬間朱思潭非常嫉妒,然後變成失落,最後變成心如刀絞,大院的紫荊樹像受了氣的小孩手,胡亂狂暴地打在湛藍的天空中,樹下都是亂成一地細碎的金子。

風很涼。

朱思潭年過三十,他起碼經歷了三十個這樣的秋天。但是他從來沒有覺得哪個秋天有今年這個秋天這麼讓他難過,我做錯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問自己,喃喃自語,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回神,發現守單車棚的老頭正詫異地看著他,他一驚,一摸臉,兩行淚水。

《女人是比男人更高階的動物》22(1)

有些事情,你不經過,就很難理解其中的痛苦為難處,比如說生一個孩子。

不不不不,不是痛,那些痛不算什麼。

痛是真痛,兩天一夜的陣痛,整整三十六個小時,有一度吉榕痛得以為自己就昇天了,因為腰完全斷掉了,可是,一會功夫,腰又自動再接起來了,接起來又接著痛。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再來一次。

寶寶頭特別的大,連線生的常教授都不耐煩了,要用產鉗,吉榕聽人說用了產鉗,急了,拼著力挺起腦袋說:“千萬別用,我能生,我一定能生下來。”到最後還是側切了兩刀才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說是怕缺氧,馬上給送到重症監護室,吉榕心裡一急,暈了過去。

醒來第一眼,看到媽媽、程小東、張想……末尾處是朱思潭,她示意朱思潭走近,附近她的嘴邊,第一句話是:給常教授的紅包給了沒有。

朱思潭眉毛一皺,說“這麼多人,沒辦法給呀!”

吉榕一聽,嗡一下子,眼前又是一黑。

整個月子,吉榕沒大顧得上孩子,她每天都集中精力和胸前兩位大小姐做著鬥爭。

平時這兩位小姐不受苦不受累,不吹風不淋雨,還坐著香噴噴的小轎子,關鍵時候,小姐變勞工,一邊是嗷嗷待哺,等米下鍋,一邊就消積怠工,好吃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