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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搜自己的名字,一秒鐘,一千多條資訊出來,頂頭一行紅字,“大陸新銳攝影師朱思潭談“撕裂””,一時,對著湛藍色畫面幕,黑夜裡;他不由自主嘎嘎嘎嘎大笑起來了。

我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烏啦啦的一小步,朱思潭的一大步,在朱思潭的事業履歷中,這兩次接絕對是再上新臺階的重要時期,他迅速由一個無名小卒變成新銳攝影師;報社的地位直線上升,賣圖的價格指日可漲,實在可喜可賀。

六月中,香港的展出正式結束。

參展六個兄弟酩酊大醉。

朱思潭好不容易掙扎著回到尖沙咀酒店,開啟手機,上面果然有烏啦啦的叮嚀:什麼時候回來。 朱思潭心頭一熱,腦袋一暈,回道:尖沙咀日航酒店1204,多想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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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比男人更高階的動物》10(4)

當時,已經十點多了。

發完信,酒精上頭,朱思潭也就倒頭睡去,凌晨一點,朱思潭聽到門響。

在昏暗的燈光下,朱思潭開啟門,注視著眼前那個穿著皺巴巴T恤,脂粉末施、發亂如麻、神情嚴肅、雙眼焦灼的小女人,他完全可以想象她如何從家中床上一躍而起,衝下樓;打到一輛計程車;直奔深夜的汽車站,乘最後一班大巴到深圳,再深宵通關,搖搖晃晃守著一列荒涼無人的地鐵;風塵僕僕幾百裡;跌跌撞撞來到尖吵咀。

朱思潭雙眼潮溼,一把抱住她,然後狠狠丟到了床上。

《女人是比男人更高階的動物》11(1)

程小東一直坐立不安。自從吉榕二月底告訴他麥潔要回國了。

是的,他了解麥潔的情況,麥潔在芝加哥讀心理學博士,嫁了一個美國人,是她們同校的理科生,據說是研究天體物理的,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叫TOBBY,一個MIKE。

可是,這幾句硬梆梆的話怎麼能描繪一個活生生的麥潔,那個曾經眉目如畫、肌膚生香、眼如湖水、腰似小彈簧的、小手捉都捉不住的小兔子一樣的麥潔,她的微笑、她的睫毛、她她用的那種叫做夏士蓮雪花膏的香氣,他怎麼能忘得掉——在夢裡,他總得聞得到這種奇異的香氣,有時候,他還會問新近交的女朋友,唉,你們現在怎麼不用夏士蓮了?

他記得自己陪麥潔在長沙百貨大樓買了她的第一瓶夏士蓮。

當時,麥潔在櫃檯那裡徘徊了好久,開啟夏士蓮蓋子,狠狠聞了幾口,乘那女售貨員走開拿貨,偷偷抹了一點兒到手上;左看看右看看; “夏士蓮一大瓶才十八塊,可以用好久,我們寢室的同學都用,下次我就要買夏士蓮。”

程小東看她陶醉的樣子,不耐煩拍出二十塊錢對售貨員說買了買了。

麥潔攔住他的手說:咦,不要,你這個月的伙食不是都沒錢了嗎?

程小東暴怒,“買就買,囉嗦什麼!”

為此,兩個人又大吵了一架。

大學四年,他們倆常為這些小事吵得天翻地覆地。其實天地良心,程小東不是因為她而暴怒,他是對自己暴怒,一個大老爺們,連給自己女人一瓶雪花膏都買不起,你算個屌大老爺們?等如今他可以在香港毫不猶豫地掏錢,麥潔卻不在了,那可愛的雪白的透明的紅潤的總是咯咯笑的小麥潔卻不在了,她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

剛分手的時候程小東幾乎認夜夜都夢見她,時間越久,次數也就稀疏下來。

到了現在,一年不過夢到一兩次,麥潔開始總是笑眯眯的,但不一會兒那笑容總會慢慢變成扭曲的憤怒,她恨恨地質問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麥潔問問題的時候總愛挑起眉毛,這眉毛伴隨著“為什麼”越逼越近,一下子就挑穿了程小東的心,一身冷汗就醒了,醒了,他也問自己,為什麼?

老子這是為什麼?

人生就是十萬個為什麼。

如果每個問題都能解答出來,那就沒有神秘的美了吧。

程小東常常這樣安慰自己,聽從心靈的召喚吧!如果是一肚子狼心狗肺,那就聽從狼心狗肺的召喚吧!

這麼多年過去了,後程小東聽到麥潔兩個字,心肝還是都要震上幾震。

麥潔這個名字,放在他的舌尖就是一顆寶珠,含在他的嘴裡就是一朵白蓮花,吞到他的心裡是一客薄荷冰淇淋,掉到他的腸子裡就是一枚急凍彈,凍得他通明透亮腸如白臘。

常常是,實在忍不住了,按下吉榕的號碼,馬上後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