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一覺醒來不知身在何處,常常要運半天神,才曉得在哪裡……那些漢子可真能喝,熱的黃酒能喝幾壇,喝了就去打狗!……““打狗,吃狗肉啊!”吉榕漫不經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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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比男人更高階的動物》32(2)
“不知道吧,遊牧民族的女孩子,到了十四五歲,梳了頭成了人之後,會單獨住在一個小帳篷裡,可以自由戀愛,喜歡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是,光她看上你沒用,她帳篷旁通常養了狗,狗通常都很兇,要想勾兌它領地裡的女孩,就得想辦法對付那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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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我拍了好多女孩,你看那些女孩的眼睛,真是不得了,用車隊張指導的話說是她們的眼睛裡有雪山有湖泊,眸子很深很深,焦距都和平地上的女孩子不一樣,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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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太有收穫了,你猜我拍了多少張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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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張,所有的卡都滿了,一路上還刪了不少,拍照拍到最愉快的時候,失控了,你看,我手指都按出繭子來了,你看!”他伸過手去讓吉榕看。
吉榕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喔,你真厲害啊!”她勉強笑了笑,伸手把小吉祥抱了過去,站定,看著他:“你這次打了多少狗?”
程小東愣住了,“嘿嘿嘿嘿。”
“小吉祥要睡了,我先走了。”吉榕不容分說,抱過孩子,轉身就走了。
程小東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凌晨三點的時候,他突然驚醒。
他望著屋頂,數一二三。
果然,電話鈴就響了。
“睡不著,和你聊聊天!”吉榕說。
“嗯!”
“一路上很累吧!”
“嗯!”
“回家看見媽媽了。”
“嗯!”
“你媽媽身體好麼?”
“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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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呼吸聲清晰可聞,應該說點什麼?可是說什麼好呢?程小東焦急地問自己,難道告訴她自己並沒有打狗,難道告訴他他的虛榮心。他沒想明白,他搞不清自己。她和他以前的任何一個女孩都不一樣,那些叫戀愛,他對她,叫感情,這感情裡,有恩情有信任有責任有義務——正因為她不一樣,所以他不能輕易開口。他是真的愛她麼?還是因為她太像麥潔。如果是這樣,那叫愛麼?他只知道,她是他生活裡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她知道他,她懂得他,她嘲笑他,她容忍他,她愛護他,他不能想象將來有一天她和他吵她和他鬧他和她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打架丟東西打離婚報告爭奪財產付贍養費……他不能容忍吉榕她將來有一天會怨恨他,他甚至不能容忍他怨恨她。
他,是真的,不能失去她。
只有一種方式,我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他想說:“那就是不和你在一起。”可是他一句話也不能說。
卡,電話斷了。
程小東望著話筒,突然有點恨自己。
一會兒,手機一亮,簡訊“小東,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吧!”
程小東看著這亮亮的一句話,閉上了眼睛,皺緊眉頭,他飛快地按了三個鍵,H——A——O,他知道,他按的那個字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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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比男人更高階的動物》33(1)
程小東開始不停地出差,他開始理解朱思潭那時瘋狂出差的心情,原來你不知如何面對一個女人時,惟一的辦法,就是離開她。
這算是逃避吧!迴避一些沒法明說沒法面對沒法轉彎沒法圓場的感情。
程小東在亂哄哄的機場,給吉榕打完這個最後的電話,發了半天呆,他又讓這個名字給搞得魂不守舍,在熙熙攘攘迎來送往的北京機場裡,他的心裡升起一根巨大的杆子,它重重地鈍鈍地敲著他,這根杆子上面刻著兩個字:孤獨。
他真是孤獨啊,四顧一望,無人回應,大地一片荒涼。
“各位旅客,飛往紐約的……紐約,是的,紐約,這是個多麼漂亮活潑靈動的詞,這個詞一從空氣中蹦出來,就麻利地把程小東從他人類永恆的孤獨感裡解救出來,是的,紐約紐約,到紐約去,我不還有紐約麼,程小東啊程小東,你他媽的一堆事沒辦,你還在這裡孤獨,忙,忙著換登機牌上飛機放行李看機上的小姐漂亮不漂亮看身邊的同伴漂亮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