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砸過去的每樣東西都被楚留香接住。
直到沒有東西可抓時,她就將自己的人往楚留香砸過去。
楚留香接住了。
他既不是豬,也不是神。
他也跟別的男人一樣,有時也禁不住誘惑,也會心動的。
這一次他真的抱住了她。
他忽然發覺,無論怎樣,她都可以算得上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艾青輕輕的喘息,又嘆了口氣,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有很多人要殺你。”
楚留香道“很多人?哪些人?”
艾青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個人。”
楚留香道“淮?”
艾青道“我。”
楚留香道“你?你想殺我?”
艾青道“否則我為什麼這樣子勾引你,難道我是發了花痴?”
楚留香笑道:“看來倒真有點像。”
艾青“嚶嚀”一聲,掙扎著要推開他,打他。
她抓石動,也打不茁。
楚留香很懶得怎麼樣才能要女人推不開他的法子,各種法他都懂。
艾青的呼吸更急促,忽然道“小心我的耳環。”
楚留香道“你的耳壞?”
艾青道:“你不能碰它。”
楚留香道:“為什麼。”
艾青道“耳環裡的毒針,你若想把它解下來,毒針就會彈入你的手。”她咬著嘴唇,又道:“男人跟女人好的時候,都喜歡把女人身上每樣東西都拉下來的。是不是。”
是的,在這種時候,男人都希望她的女人身上連一樣東西都沒有,因為在這種時候,無論什麼東西都是多餘的,不但多餘,而且討厭。
楚留香看著她的耳環道:“這裡面的針很毒?”
艾青道“每一根針上的毒,都可以毒死一條大象。”
楚留香嘆了口氣,苦笑道:“難怪有人告訴我,有的女人一戴耳環就變得很可怕。”
他不讓艾青發問,先問道“你既然要來殺我,為什麼又將這些事告訴我呢?”
艾青又閉上眼,幽幽的嘆息,道:“因為……因為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因為我真的發了花痴。”她的臉紅了,紅得那麼可愛。
她的臉又紅又燙,但鼻尖卻是冰冷的。
一個男人的嘴唇觸及女人的鼻尖時,他若還不心動。那麼他簡直連白痴都不是。
他一定是塊木頭,死木頭。
楚留香不是死木頭。
冰冷的鼻尖上有一粒粒細小的汗珠,就像是花瓣上的露珠。
露珠是甜的,甜,香。
燈光昏黃,窗上已出現曙色,窗臺上有一對翠綠的耳環。
艾青靜靜的躺著,凝視著楚留香。
他的了直而挺,就像是用一整塊玉雕成的,他的眼睛清澈,宛如無邪的嬰兒,他的嘴角向上顯得自信而樂觀。
這實在是個可愛的男人,值得任何女人喜歡。
現在他臉上帶著種深思的表情,正專心的看著這對耳環。
艾青解下這對耳環的時候,她自己的手也在不停的發抖。
楚留香忽然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很多殺人的法子,可是用耳環來殺人,倒的確很別緻。”
他忽又笑了笑,道“我若真的死了倒也有趣得很。”
艾青道:“有趣?”
楚留香道:“那我就一定是天下第一個被耳環殺死的人。”
艾青眨眨眼,道“沒有人告訴你,你現在也許已經是個死人。”
楚留香道:“你認為這法子一定能殺得死我?”
艾青道:“你想呢?”
楚留香笑笑,道“以前有很多人想殺死我,他們用的都是自已認為一定能殺死我的法子。”
艾青道“結果呢?”
楚留香道:“至少我現在沒有死。”
艾青凝視著他,臉忽然紅了,咬著噶唇道:“你的確沒有死,我卻差點死了。”
這是句能令任何男人聽了都會自覺驕傲的話。
楚留香卻似沒有所見,忽又問道“這耳環是誰替你戴上的?”
艾青道“你為什麼要問?”
楚留香道:“因為替你戴耳環的人,就是真正想殺我的人。”
艾青道“你想去找他?”
楚留香道:“不想。”
艾青道:“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