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邁。
站在臺上,完顏辰立在最高處,神色冷的如萬年冰譚的水,沉靜,深幽,在高空的陽光照耀下,有著絕至的凌轢,手中緊緊扣著的是,突厥帥印。
底下是千軍萬馬,銀色的甲衣,閃亮的長矛,整軍待發。
面對這千軍萬馬,他黑色的戰袍在一片銀亮中,襯出不真實的虛幻。
他的臉朦朧了天地,黯淡了日月。
但卻留不住一顆心!
血腥正在空氣中蔓延浮動。
他手持軟劍,那鋒利的長劍在光線下,耀著刺目的冷光。
割破手腕,滴血盟誓,偌大的白瓷碗,點點血水,在融聚,飄蕩。
抬起頭,那雙執著而沉痛的黑眸,凝視望北。
那個彷彿凝聚糾纏了他幾生的憂傷,隨著漫天的血腥氣息,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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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柔然大營。
寬闊的軍帳中,耶律睿一身金黃盔甲,風姿絕倫,勢如神子。
俊美無敵的臉色,掛著睥睨傲世的冷光。
幾名帥領模樣的人均是銀色戰衣,圍在桌前。
耶律睿優雅起身,盔甲上的鐵片摩挲發出凜凜響聲。
立在一個巨大的沙場模型前,他揚眉問道“爾等對這次戰役的成功有何借鑑之處?”
“此役敵方敗在對我軍情況瞭解不明,對出征困難估計不足,對整個軍事行動籌劃不周,貿然進軍,播下必敗的種子,是為其一,那楊烈自滿自大,在主力突出淪陷後,其他個各路都未能及時應變,遭到我軍勢如破竹的各個擊破,是為其二,機動部隊未能作出策應,主帥遠處後方,不明前方戰局,前線無人統一指揮和協調,才導致的全線崩潰,是為其三。
一名年約四十上下的都帥,層層分析剝繭。
“嗯,康將軍此言一舉點破突厥的敗筆,甚的孤王心思,待我柔然大軍凱旋而歸時,孤王定有大賞!”耶律睿志在必得的絕世之傲,加上天時地利人和的外界因素,也是他日後統一天下的依據根本。
“王,突厥主帥楊烈不服俘虜之名,正在牢裡大鬧,說要見王。”士兵抱拳來報。
“楊烈?從前孤王敬他是條漢子,此人頗具才能,武功造詣也屬上乘,只可惜跟錯了主子,也罷,將他帶來,孤王正好也句話要對他說。”耶律睿揮甲,蒼龍一般的氣勢。
烈風呼嘯,柔然軍旗在風中飛舞,帳外,聚集了大批守營計程車兵。
耶律睿平靜的目光,那薄薄的唇輕勾,揚起一抹冰冷的笑。
“楊將軍,聽說你要見本王?”
聲音奇異冷漠。
“耶律睿,此役是楊烈大意,用兵不當所致,怪不得任何人,可是你不該將我困在你柔然大營,還刺了俘虜之名,於我楊烈是寧死不受辱,現下就殺了我吧。”楊烈臉上毫無畏懼之色,目光直視前方。
“好個忠肝義膽的主帥,既你心意已決,孤王只好成全你。”耶律睿唇邊的那抹冷笑,瞬間凍結,恢復往日冷酷。
“來人,賜楊烈五馬分屍之刑,屍骨存著,如果完顏辰來,讓他把那腐骨帶回突厥。”
如此殘酷的命令,如此冰冷軍令,但在這爭雄的亂世,血腥避不可免!
很快,那楊烈的戰衣被粗魯剝下,被一群士兵拖著往營外的一片空白草地上。
他們將堅韌的馬韁繩系在他的四肢上。
然後由五名騎兵飛身上馬,揚鞭,烈馬揚起長蹄。
下一秒,痛苦慘烈的叫聲,轉瞬即逝,整個軍營又恢復平靜。
那楊烈分裂的身體被拖在馬後,駛向遠處的深山。
殘陽如血,映出了草地上的點點血珠。
紅色耀眼的的血,帶著腥味飄蕩在空中。
或許這就是戰爭,只有殘忍灼烈,在這紛亂的古朝,歷史走上前的每一步都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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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清風鏢局。
步伐不慢,很快他們便行至一處高大的建築物前,門口擺放著兩樽石獅,更顯威武肅立。
一扁用石頭刻著的橫幅豎立正門,硃紅色調染成,上面豁然鐫刻——清風鏢局,四個大字。
兩扇烏色柒門大開著,來往之人神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