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雜聲,呵斥聲,響亂一團。
眼看士兵愈聚愈多,個個手持火把,腰挎長劍,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她身形虛晃一下,被逼的前無退路,慌不擇路,直奔中心最大的帳包而去。
飛快的速度,像壓哨的絕殺球一樣,帶著幾分運氣和視死如歸的勇氣,撞開了那扇透著光亮的布窗。
“撲通”一聲悶響,水花四濺,清透的溫水漫過她的頭頂。
她杯具了!
“擦。。。!”待她奮力從水中探出頭來,整個人都呆訥住了!
浴盆邊上立著一位正欲解開袍子的男子,他那修長白希的長指還佇留在領口的金色紐扣上。
露出一片緊實的肌肉,在燈光的折射下,發著金黃的質感。
布窗被撕開一條很大的裂縫,寒風吹進來,燭火忽明忽暗,高大軒昂的身姿,絕美絕倫的臉孔,星子般的黑眸,閃著深幽清冷的光芒。
“他就在這附近,全部分開搜,不許放過一個角落。”
士兵們紛沓而至的腳步聲,震醒了六神散幻的楚嫣然。
“別出聲,要不然你性命難保,哎呦媽。。。”她想從大大的浴盆裡跳出來,哪知與自己目測的高度有些出入,一個踉蹌又跌回了水盆中。
“呵。”男子雙手交叉,譏誚一笑,深潭似的黑眸耀著慵懶的光。
這愚蠢的女人哪兒來的?
“你大爺的,這誰造的水盆,都能游泳了?”楚嫣然怒罵一聲,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水珠,兩手撐著盆沿兒,一個凌空起跳,順利出盆!
“耶律王?有一刺客闖入營地,王這裡有何異常嗎?”帳外,士兵首領低首請示。
“額。。。”那年輕的男子劍眉輕挑,狹長的鳳眸流著不露痕跡的戲謔,不鹹不淡開口。
但那聲“額“在楚嫣然聽來,卻是如臨大敵,心尖兒以最快光速波動,這小子居然是個什麼耶律王?
似乎很高大上的樣子!
管他是耶律王?還是野驢王?眼前先想辦法穩住他,才能有機會逃出去!
“別動,我的匕首是以見血聞名,殺人於無形,要想活命,叫你那些手下到一邊涼快去!”
人在江湖漂,最重要的便是一個“吹”字!她句話,一直是她人生的風向標!
“爾等退下,孤王很安全。”耶律睿側臉看著似是落湯雞,墊著腳尖用一把三寸的匕首正抵在他脖子上的楚嫣然,邪魅一笑。
果然,門外的雜亂聲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算你識相。”楚嫣然咋著嘴,收回了短匕首。
其實,她心裡比誰都明白,眼前這個野驢內力有多深厚,可能他吹口氣,也能將自己直接吹到西伯利亞去。
莫非?
憑著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叫野驢的男人對她有意思了!!
恭喜,你自戀指數達到人神共憤的程度!
“不知你夜闖我軍大營,是何居心?”耶律睿慵懶淡淡的語氣。
“意外,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楚嫣然眼尖,看見長桌上有塊白錦布,也不客氣,拿來就擦頭髮。
耶律睿冷眼看著眼前這個明顯腦子沒長齊全的女人,那是他專用的御龍巾,她竟去擦腳!
是的,他沒眼花。
這廂楚嫣然抬起那逍魂的小腳丫子朝前一蹬,簡直傲嬌到見者倒地!!
收拾完了身上汙染嚴重的幾個部位,她又把那塊已成灰色的錦緞巾子,放到水盆搓了兩把,瞬間,那盆清透的水變得混灰汙濁。
不要笑她,江湖兒女都不拘小節!這話是離歌說的!
可是那個該死的離歌到底去了哪裡?!
“扔了吧。”耶律睿嘴角抽搐。
他覺得頭有點疼!
“你叫什麼名字?”他伸出修長的食指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蹙眉又問。
“姓名只是一個代號罷了,芸芸眾生中,誰不是天涯的一過客呢,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天涯客。”楚嫣然對著手中泛著白光的匕首吹了口氣,冷笑兩聲,玩高冷,誰不會!
“哦,有點意思,不過,天涯客,你似乎弄髒了我的水。”耶律睿冷嗤,就憑她這樣智商,怎麼能在江湖上生存這麼久?!
“記著了,還欠你一盆水,後會有期!”楚嫣然並不想多做停留,眼前的男子一身王者氣息讓她感覺壓抑。
一道嬌小靈巧的身影飛快奔出大帳,空中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