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風抽抽嘴角,老老實實地脫得只剩一條底褲,傭人趕緊捧來一套白西裝,待顧少風看清楚這是什麼,臉色立即就變了:“您不是已經答應我可以不結婚了嗎?”
“這次不一樣,”小叔顧禹銘來到他身邊,說道:“是讓你和你男朋友結婚。”
“哈?”少將大人露出傻乎乎的表情:“葉臻回國啦?”
“不是葉臻,是趙嘉言。”老爺子摸著鬍鬚道。
“……叫他有多遠滾多遠!”
“你當我就樂意了?”趙醫生的聲音從旁傳來,他對圍著少將的傭人們吩咐:“你們先出去吧,顧少風,我們談談。”
顧少風看看嘉言的表情,閉了嘴。雖然正值八月盛夏,他一點都不冷,但他還是默默地穿回了衣服,跟著屋裡剩下的三人坐到了沙發中。
看少將的樣子還算冷靜,趙嘉言便開口直入正題:“顧少風,你有大麻煩了。”
顧少風皺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嘉言嘆息一聲:“謝璋這是下得一盤好棋啊,你早早趕赴Y國作戰,對前段日子的情況不清楚,我卻是看得明明白白,那廝挑撥葉非韓弈鷸蚌相爭,他在背後推波助瀾,把韓弈擋在了邊境線外,致使他在葉非的追捕下束手就擒,現在韓弈已經被秘密審訊完畢,被關進了重犯監獄,依照葉非的為人,那個黑道頭子落到他手裡,多半凶多吉少。”
頓了頓,嘉言繼續說道:“按照葉臻的性子,韓弈出了事,葉非基本上就是念著舊情不被弄死,也別想回到他身邊了。而接下來就是你了。自從你公然出櫃以後,國內就掀起了同X戀呼籲浪潮,現在各地都是一團亂,你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對社會的影響大得超乎想象,現在的同X戀們儼然把你當成他們的精神領袖,更糟糕的是,這件事情還被有心人利用,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打、砸、搶的事件,雖然我們知道你根本無暇去關心這些事情,更不可能去指使他們,但如今那些罪犯們卻在打著你的名號幹壞事——而我估計,這事背後多半也有著謝璋的推動。”
說到這裡,顧老爺子就憤憤地揪著鬍子:“因為這件事,中…央對你,甚至對我們顧家的態度都開始惡劣起來,要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你肯定要被殺雞儆猴。別說你還想拿軍功,煽…動民眾鬧事的屎盆子估計也要扣在你頭上,革職都是輕的了。”
顧禹銘也在一旁說:“我們顧家可沒有明面上那樣乾淨,要是被掘出來……”
顧少風皺眉沉思了會兒,抬頭看幾人的臉色,順著他們的思路問:“你們打算怎麼做?”
“逆行而上。”
顧老爺子說:“你和趙嘉言帶頭訂婚,我在中…央給你們鋪路,現在國內已經有涉及性…傾向的反歧視法,同X婚姻的立法照現在的情形,也只是時間問題了。一旦華國為同X戀開啟了這道大門,矛盾得到解決,現在乘機作亂的那群人也就能和普通的同X戀支持者們區分開來,法律也可以對他們實施應有的制裁了,而更重要的是你,還有嘉言,都能夠恢復正面形象。”
“……似乎這個方法確實是最簡單有效的了。”顧少風臉色頗為不情不願,但畢竟是理智的成年人,沒有立即拒絕:“讓我考慮一下。”
“你好好想想。”顧禹銘說:“我們先出去了,你和Dr。趙好好商量下。”
顧家兩位家長走後,顧少風起身倒了杯水,坐回了位置上,開口道:“為什麼要幫我。”
趙嘉言嘆口氣:“不可否認,我也是在藉此保全自己。謝璋已經不再掩飾鋒芒,他回到M國後就在策劃華盛頓醫學峰會。”
見顧少風表情迷惑,嘉言拿出一張請帖給他看,說道:“說是邀請我去參加,事實上卻是個陷阱,幸好我收到了過去在M國做事時留下的人脈通風報信,這才趁亂避開謝璋從義大利飛回國內,謝璋不日就會派人來把我‘請’去M國,之後只等我踏入國境,就會將我永久地扣留在那裡,終身不能離開。”
顧少風接過請帖翻看了幾下:“所以?”
“二月時我一回到國內,你爺爺就找到我,和我說明了情況,這麼荒唐的事情我一開始也完全無法接受,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考慮,最終還是答應了他,”嘉言說:“我可以藉此留在國內,借你們之手把謝璋的特務擋在外面,而我作為抵抗異能藥劑的研製者,功勳極高,有我在,也能護你周全,這是雙贏的事情,而我們只需要走個形式而已,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何樂而不為呢?”
“……可我不甘心。”少將小聲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