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一度陷入僵局。
唯一一點令白婉感到安慰的是,兒子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不,甚至是在發生著令她驚奇萬分的變化。
可能是她每天晚上堅持對他進行兩個多小時按摩的緣故,這具身體並沒有發生諸如肌肉萎縮之類的情況,相反還在像這個年齡段的正常人那樣成長,甚至微微長高了些。
原本就白皙嫩滑的面板因為長年沒有曬到太陽,更是晶瑩若雪,像瓷娃娃一樣,讓人無法想象這是個二十多歲年輕男孩的膚質。
她每天對著自己兒子日漸出色的臉龐,總是能愣愣地發上一天呆,眼淚怎麼流都流不幹,她不明白,老天要懲罰她,就往她身上招呼就行了,為什麼要折磨她無辜又乖巧的兒子?
直到那天有人敲響了她臨時租屋的房門。
“您好,我們是李天揚派來的人,他想把他的兒子李默懷送去國外治療,並且在治療後繼承他的財產——您一定會同意的吧。”
“我……”白婉一愣,她其實早就從心底裡下定決心和李天揚一刀兩斷了,然而想到康復希望渺茫的兒子,她又不禁動心。
自己怎麼樣真的已經不要緊了,國外醫療條件肯定是比她這幾年輾轉過的醫院要好太多,她多麼渴望兒子可以早一點醒來……至於自己,即使放下尊嚴回去求那人,再厚顏無恥也無所謂了。
沉浸在痛苦中的母親沒有多想,終究還是含著淚答應了那些人,和他們一起進屋去準備一些需要用到的東西。
然而在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地方,床上的青年蓋在被子下的左手食指,以輕微的幅度動了動。
同一時間,剛從E國歸來的韓弈,從手下那裡接到了一單生意。
涉黑除了廣義上的H、賭、毒這些,像韓弈這樣已經成為整個亞洲乃至開始進軍歐洲的大梟雄,業務範圍就更廣泛了,或者說手筆也更大。
現如今又適逢戰亂,某個行業的需求量與日俱增,韓弈坐擁數座私人軍工廠,理所當然地染指僱傭兵行業後,又不由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在這個行業一點都沒有遇到什麼難題,回想起來,那個人教自己的東西正是和他現在做的事情關係密切,簡直說是量身定做也不為過。
這幾年來韓弈利用寬廣的人脈和資源財力,以及“我是黑道教父所有人都要按我說的做,除我之外誰都不許幹這行”的強盜思想,直接壟斷了亞洲的傭兵業,旗下的六神私人軍事公司開得熱火朝天,退役特種兵和身懷絕技的亡命之徒紛紛投靠,韓弈可以說是從中大發橫財,甚至多次在國與國的戰爭中起到重要作用。
今天,一單生意合同被手下直接放到了他的辦公桌最中央。
對方正是來向他僱傭私人軍事力量的,在這戰亂時期,這個囂張的傢伙,哦,他也的確有讓他囂張的資本——當今世界最富有的財閥之一,謝氏現任掌權人要在太平洋公海上,用那艘舉世聞名的豪華遊輪“塔莉西西號”舉辦為時四十天的宴會,邀請物件是全世界最頂尖最高層卻又非政治領域的各行各業精英人物。
那位姓謝名為錢多沒地方花的傢伙,選擇在炮火紛飛的公海上開宴會也實在有些膽大包天,這樣的情況必須要有精銳的軍事防禦體系為他服務才行,各國的軍隊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抽人陪他玩鬧,由於是靠近太平洋西海岸的地域,那位謝姓人物無可厚非地找上了亞洲黑暗世界的帝王韓弈,請他為自己保駕護航。
當然,連帶著合同一起送來的,韓弈同時也收到了一份邀請他登船的請帖。
請帖鎏金黑底,沉重華貴又張揚的色調讓人聯想起始皇統治時期的國色,一枚方印蓋在帖下,也是金粉紅泥,印有主人家的姓名——
——謝璋。
“照貓畫虎的M國佬暴發戶。”韓弈把玩著手中製作成本費就上萬的請帖,吐了個長長的槽。
他吩咐周景:“此等冤大頭不宰一刀都對不起我的良心,不過看形勢確實有些危險,這次就由你親自帶人去完成任務吧。”
周景皺起鼻子:“老大,你又使喚我,那你幹什麼啊?”
“我?”韓弈說:“還用問嗎,我上歐洲去。”對他來說,歐洲才是主線任務!
“不去參加那個宴會?”
“浪費時間。”韓奕搖搖頭,這種事情在他看來和過家家無異。
……
僱傭兵先生感覺著自己被抬上了一輛飛機,模模糊糊間聽引擎聲應該是小型客機。
起飛後,一個男聲在身邊響起:“怎麼樣,錢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