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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數學老師充滿激情的講解中,顧少風打了個哈欠。斜前方的位置空著,本該坐在那裡的少年此時不知所蹤,他不由地將目光向另一邊轉去,卻不料和正巧回頭的俊秀少年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難以掩蓋的擔憂。
午間休息結束後,任課老師捧著書本走進教室,一眼就發現了教室裡人數的缺席。
“李默懷呢?”
班長金春淼站了起來:“報告老溼,李默懷生病去醫院了!”
“趙嘉言呢?”
“趙嘉言去看李默懷童鞋了!”
“……那張可瑩呢?”
“張可瑩也去看李默懷童鞋了!”
“還有一個呢?顧少風。”
“顧少風逃課了!”
老師怒:“又一個去看……等等,顧少風逃課了?!”
“是啊老溼,顧少風逃課去看李默懷了!”
……
顧少風剛翻出學校的後牆,就被人堵住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大偉、哥說了,小強是他罩著的人,你動了他就是甩大偉、哥的面子。”
顧少風一邊活動筋骨,一邊把身上藏青色的校服外套脫下扔到一邊,捲起裡面白色的襯衫袖子,“來得正好,我也想好好教訓你們,讓你們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呵,”來者身後帶著幾十個小混混:“雖然這樣幾十個人對付你一個有點說不過去,但我想,如果能打破顧大少爺的不敗神話,這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哐——”
“誰?”
“我。”角落走出一個極其俊秀的少年,手中握著一根鋼管,微笑著說:“我已經報警了,各位同學們。”
顧少風眉頭皺的更深:“趙嘉言,你來瞎參合什麼?”
“報仇啊,趁警察還沒來。”俊秀少年說,“怎麼能少了我?”
……
柔弱的美少年慘白著臉,不言不語地伸著手臂,看著銀色光澤的針尖一次次刺、入面板,又一次次在女人懊惱的嘀咕中拔、出,小巧潔白的貝齒不自覺地咬著乾涸的下唇,印出了一個個半月牙。
張可瑩看不下去了,一眼瞄到女人胸前“實習護士”的胸牌,更是火冒三丈:“我說麻煩你專業一點行不行?連個針都打不好!”
那個還帶著一股大學生模樣的實習護士不由得撇撇嘴,反擊道:“你也不看看他血管這麼細,找都找不到,這能怪我嗎?”
“你到底是怎麼從護校……”
少女的聲音突然被門外急切的喊聲和腳步聲打斷:“讓讓,讓讓!”
“怎麼回事?”
“聽說有人打架受傷了……”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
“好像是A高的學生……”
“市重點學校都會發生這種事?……”
美少年從護士手中抽回被紮了好幾個針孔的手,留下兩位不明狀況的女士,披上外套就走出了點滴室,一把抓住正急匆匆走過的俊秀少年:“怎麼回事?”
趙嘉言看清來者是誰,緊繃的肩膀線條方才微微鬆下來:“我們本來是要過來看你,結果正好碰上一群給那個小強找場子的混混。”
他皺起了眉:“你受傷了……還有顧少風怎麼樣了,他人在哪裡?”
“我都是些皮外傷,不用擔心,倒是他有點嚴重,右手手腕骨折了,正在綁石膏,跟我來吧。”
“那些被推在車上的……”
“都是那群混混。”趙嘉言還掛著淤青的臉上,綻開一抹明朗的微笑。
……
兩人還沒走進診室,就聽到裡面傳來顧少風不耐的說話聲。
“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們沒必要插手,更不能要求我做什麼,回去!”
診室門開啟,迎面走出幾個身穿軍裝的高個男子,一股鐵血洗練的軍人氣質迎面直逼而來,為首的是個和顧少風面容有幾分相似的年輕軍官,在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冷冷地瞥了一眼,軍靴踩著穩健的步伐,大步離去。
顧少風脖子上吊著石膏,皺著眉站在窗前,頭也不回:“我說了我不回去!”
趙嘉言:“發生什麼事了,那些人是誰?”
顧少風聽到聲音轉過身,緊繃的臉這才微微舒展開,遮遮掩掩地說:“沒……嘖,別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