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下來,指了指於大勇身後圍觀的村民道。
昏暗的油燈下,三人對坐,一時無言。
老道先開了口:“於居士,恐怕這次事情大了。”
“怎麼?難道那個東西那麼厲害,連先生都無法降住他?”於大勇是唯一知道狗娃帶老道深夜去祖墳的人,當然也知道他們去幹什麼。
苦笑一聲。
“唉……”老道搖頭長嘆。頓了頓又道:“那個東西太邪了,我根本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它,恐怕這次貧道也無能為力。”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村裡還會繼續死人,直到死光?”聽了老道的話,於大勇癱坐在椅子上,失神的問道。
他當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先生,可不是那些半吊子可比的,單從老道送給他的驅蟲符上就能看出來。
“死人不可怕,怕的是活死人。”老道喃喃自語。
“活死人是什麼?”
“殭屍。”
於大勇哆哆嗦嗦的掏出旱菸點上,吧嗒幾口,又放下,再拿起,再放下,手一直在抖著。
“你們要走?”於大勇忽然問道。
“你也可以帶著族人和我們一起走。”老道試探的說道。
“那不可能,你們也不能走。”於大勇臉變得猙獰起來,攥著煙桿磕桌子,一下又一下。
“我們不走,你們也不能走,如果除不掉那東西,你們就跟著陪葬吧。”
“憑什麼。”展冷陽一直在旁邊看著,此時終於忍不住了。
“憑什麼?嘿嘿,問得好。”於大勇獰笑著,道:“就憑我們於家坳這一百多條漢子。”
“敢走就弄死你們。”於大勇撂下句狠話,摔門而出。
展冷陽跟著飛起一腳踹在門上,木門發出“嘭”的一聲,幾塊土被震落。
“他們怎麼能這樣,太不講道理了。”展冷陽恨恨的說道。
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展冷陽曾經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當看到於大勇那猙獰的面孔時,他的心裡忽然充滿了恐懼,展冷陽說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麼。
他痛恨自己的脆弱,彷彿就在這一瞬間,懂了些曾經想不通的事。
他知道,他現在必須勇敢的面對一切、
“師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冷靜下來,展冷陽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師傅?”老道聽到這個稱呼一楞,看著展冷陽此時的模樣,還有那雙堅定的眸子裡射出的利芒,欣慰的笑了。
明朝嘉靖年間,權臣嚴嵩,提拔親黨,排除異己,大肆斂財,霍亂朝綱。
可以說是當時天底下最大的奸臣。
雖然其表面風光無限,可縱觀歷史,沒有一個奸臣能有好下場。
其整日惶惶不安,行事卻變本加厲。
搞得一時*人怨。
忽一日,一麻衣方士站在嚴府前,聲稱自己乃有道之士,不日即將飛昇。此番來此,除拜見閣老,表達敬意外,更有一言獻上,可解閣老之憂。
此時,嚴嵩正在自家圍食河豚,接到家人通報,一時好奇,便同意接見。
方士被人帶來,卻因相貌醜陋,遭嚴嵩不喜,又礙於臉面不得發怒,便有意為難,道:“先生遠道而來,不畏辛苦,何不同食河豚,還望先生不要推辭。”
揮揮手,著家人送上河豚內臟,又道:“生食更鮮美。”
要知道河豚的毒性都在內臟,只需一點點便可以奪人性命。
嚴嵩本以為方士會知難而退,卻沒想到,那方士看也不看,直接抓起河豚內臟塞入口中,邊吃邊道:“閣老誠不欺吾。”
待得半晌,也不見方士倒地。
嚴嵩誤認對方為天人,大駭,恐失禮得罪對方,親自上前見禮。
“閣老不必如此,吾等方外之人,雖知天命,但卻也受不起閣老一禮。”方士搖頭道。
“不知先生,仙駕到此,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吾觀閣老府上瘧氣縱生,恐不日有大災變,遂前來檢視,或可插手破解。”方士直接說明來意。
“可有破解之法。”嚴嵩大駭。
“取汝一滴眉心血,凶兆可解。”
嚴嵩點頭同意。
方士出得嚴府後,回到城外住處。
此時正有二人焦急等待,見方士歸來,急問:“如何。”
方士此時臉色蒼白,從懷中掏出一小瓷瓶道:“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