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桌木。”
“桌木?”沈卿源的聲音依舊透露著不信,小屋中,沒有合用的桌椅,確實是該擺放上些合用的桌木。
“你打算在此處長住?”沈卿源總算是明白了胡雅話語中的意思。經歷了今夜,他已經猶豫了,若是下次護院在不留神,只怕。。。他不想再如今夜這般惴惴不安。
“我會在城裡再替你找處房子,”鸞音山確實偏僻了些,真是要來往一趟,也是要好一陣折騰。
“不用,”胡雅站到了門前,雖是隔著門板,她似乎還能感覺到沈查子的眼神,她壓抑著心間,想開門的衝動,“我看此處就挺好的。山水風月無其主,閒者便是主人。無主雖是少了庇護,倒也落了個清閒自在,未嘗不好。”
當初的葉赫。胡雅是個待嫁的閒女子,而今的沈胡雅也寧可當個無主的閒人。
“畫我已經差著盞心送到了四爺的車上,雨夜路滑,還請四爺下山時,一路小心,”胡雅推開了門,屋外已經空無了一人,雨停了,她的心間,失落感綿綿落下。
☆、暗 怒
他來要了,她也就還了,坐在了回程的馬車上時,沈卿源攤開了那幅畫。
這幅被裝裱一新的仕女畫,畫上的女子正在月下,翩然起舞,柔荑朝南向天做了獻月狀,即使是在平板的圖上,那雙眸也爍著晶瑩的光亮。
如月下晨露一般美好的女子,他的孃親。這名叫狐窕的女子,陌生而又熟悉。初時關於她的記憶,都是由還是狐查子的沈查子告訴他的。
將他從北山村的沈宅中救了出來的狐查子。他有一雙和畫上女子一般生動的眼,他說,他是他的弟弟。只是一句,沈卿源就相信了,在沈府中,他太多孤獨,有名弟弟未嘗不好。
再見狐查子時,他一眼就認出了他來,因為他和十餘年前,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身份不同了。他是以一名孌的身份進入沈府的。
那時的沈卿源還是個那個放蕩的沈四爺,整個沈府除了沈少恬,他全都不放在眼裡,他以為,他就會這樣過上一輩子,繼續做人人口中敗家的沈四爺。
直到,狐查子和他說出了真想。趙迢死的真想。他依舊是選擇了相信。“我沒有任何理由懷疑我的弟弟,”他很相信沈查子,因為他們是同胎生下來的,他們在狐窕的肚子裡,沒有沈沐的關愛,相依為命了十個月。雖然,他們一出世,就分離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沈沐。無論是他們母子永別,兄弟疏離,再或者是趙迢的死。
“趙迢是被溺死的,”狐查子說出真相時,還和當年說起狐窕被沈沐拋棄時一般的神情,對於他來說,任何女人也比不上他手指下的一根琴絃。琴絃還是玩好時,他可以撥弄輕撫,愛如珍寶,但琴絃一斷,他就可以抽絲剝繭,棄之如弊。
“女人呵,還真是無情,”沈卿源合上了那幅畫,丟在了車角落裡。
“四爺,都查清楚了。”沈卿源才剛回了沈府,就得了訊息。雖然做了賊匪打扮,但方才那夥盜匪在廝殺和撤退時,都是訓練有素,最後不敵時,更集體服毒自盡了。若不是有了專門的組織,那就是。。。官府之人。
“也無需我們著急,”沈卿源有些累了,口氣裡顯了幾分倦態,“自然有人比我更快地嗅出了味道。”沈查子夜間的那道眼神,饒是他想忘也是忘記不得的。
爐上的香火已經換了第三片,過了午夜,整個“壽松院”靜得連落葉的聲音都聽的清。
院中,閃過一疾呼聲,短短促促,人似被扼住了嗓子眼,進得氣少,出得氣多。嫵娘驚恐地看著沈查子,用著那雙動人的眸子無聲地解釋著。
“莫說不是你,”沈查子翳著臉,聲音冷到了冰點,他的手一甩,嫵孃的臉上立時多了幾道指痕。“接下來的幾日,你在屋中靜養就是了,餘下的事,我自會安排。”
房中只餘下了嫵娘一人,她趴在了地上,一口貝齒幾乎咬碎了。
更夫已經打過了三更梆聲,佟氏的屋中點了盞暗燈。
院中的人都已經睡下了,佟氏睡得並不踏實,忽聽到了嬰孩的哭聲,很是靈敏立刻翻坐了起來。
本該來報訊的人,都沒有回來,佟氏心裡已經是知道了八九分,但她照舊是熄了亮燈,哄了孩童睡下,然後等在了帳後。
有無數個夜晚,她都是如此等待的,留了盞暗燈,等著那個在夜色中都熠熠生輝的男子。
那陣熟悉的腳步聲,落在了嬰孩的搖籃旁,佟氏屏著呼吸,看向了帳子外,沒有動靜,唯有嬰孩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