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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淚霧彌上眼來,她低下頭去,躲避著頭頂的那陣注視,沙地上多了幾滴水淚漬。微乎其微的一嘆,沈查子站了起來,朝著狐煙走去。

才是十步左右的距離,沈少恬卻覺得隔了千山萬水那麼遠。沈查子,你這個混賬東西,沈少恬心底升起了一股屈辱感,方才,若是他能反應更快些,將胡雅救了下來,那此刻,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將胡雅護在懷裡,哄勸著她,由著她在懷中哭訴,而此時。他捏緊了拳頭,暗暗說道,胡雅,你等著,終有一日,我會變得更強。

也就是走這十步的時間裡,胡雅已經斂了淚水,在沈查子抽身站起來時,她的淚水就幹了。

餘下的大半年時間,胡雅都是在千沙窟度過的,而大多數時候,她都是一人度過的。

沈少恬央求著狐煙帶著他四處去歷練,而沈查子往往陪著狐煙同去,除了千沙窟的深腹處,到千沙窟的外圍,甚至到離國的邊境城池,沙匪的囂囂人馬,無一不有踏足,帶回來的戰利品,從早些時候的牲口,到後來的輜重財物,再到了男女奴隸,千沙窟裡來往的人也越來越多,當真是應了狐煙的那句話:天下都是狐牲。

每一次回來,沈少恬都會帶了大量的戰利品,來找胡雅,希望能得到她的一句讚賞。胡雅見了他孩童乞求的眼神,原本準備好的斥責也都罵不出來了,但她也不接受那些首飾珠寶,而是全都給了周嬅。

次數多了,沈少恬也是琢磨出了些規律,胡雅並不喜歡燒殺搶掠,所以以後的每回歸來,他都會換洗的齊整了,再去尋胡雅。和沙匪們在一起久了,他也沾惹上了些習性,原本的孩童臉,在了美酒和殺戮的浸染下,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稚嫩。

這一日,沙匪們又是導演了一場洗劫,孩童的哭聲和婦孺的求饒聲,讓沈少恬有些心煩意亂,再加上回千沙窟的路途有些遙遠,眾人只能紮營在野外。

酒宴之上,新鮮的酒肉,讓沈少恬的思緒有些麻木了,身邊坐著的是一名陪侍的女奴。眾匪之中,唯有沈少恬的年齡最小,所以陪著他的那名女奴的模樣看著也是最青澀的,看著也才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酒喝得多了,一眾人都是紅了眼,露天的宴席上,好些人都和女奴摟成了一團。身旁的女奴還是第一次服侍人,連倒酒都還不利索,慌亂之中,竟灑了沈少恬一手,她連忙蹲□來,替他擦拭了起來。女奴的臉色慘白著,看著少年的眼中閃現著的熱光。

她的肩膀顫抖著,不敢抬起臉來,耳邊是一陣陣淫歌糜音,女奴的整個身子都顫了起來,小聲的泣著。

席間,一直平靜的只有兩人,坐在了主席上的狐煙和沈茶子。狐煙依舊是喝著酒,而沈查子則是彈著琴,無論是眾人做出瞭如何的醜態,他都是埋頭注視這手中的琴。

“我都要嫉妒那尾琴了,”狐煙嗔著,眼角瞄著神情怪異的沈少恬。

一陣酒杯落地的聲音,女奴的哭聲停止了,沈少恬站了起來,按住了女奴的頭,她的嘴被撐開了,支吾不出聲音來。

哨聲和叫好聲此起彼伏,所有的沙匪都嚷嚷著,那個年輕的女奴被口中的熾熱堵得透不過氣來,她掙扎著,卻得了更加嚴厲的懲罰。

“胡雅,”沈少恬吼了一聲,猛地往裡一送,女奴的身子軟在了地上,臉已經成了青紫色,她死了。

琴絃繃斷了,沈查子並未抬頭,他的指尖上出了一個口子,鮮紅湧了出來。那個站立著的男子挑釁地看著他,手中彎刀和腰下的昂揚同時舉起,指向了沈查子。

電閃雷鳴一般,沈少恬的喉間一疼,他用手抹去,手掌中一片猩色。沈查子的血還有他的血,混在了一起。身後,沈查子的聲音,空洞寒冷:“下一次,你再敢如此,我就將你項上和身下的東西一起砍了下來。”

在座的沙匪打了個冷戰,沒有人看清,沈查子是如何到了沈少恬的身前,又是用什麼東西傷了他的。

狐煙喝了口酒,瞄了眼琴,上頭已經缺了一根弦。

酒席散後,正要再上路時,沙匪報了狐煙,說整頓人馬時,沒有找到沈查子的蹤影。狐煙渾身還帶著幾分酒氣,說得也是酒話,眾人沒有法子,只得先行往前走了。

當沙匪還在往千沙窟趕時,千沙窟裡除了栓了那匹雪駝外,還停著幾十匹馬。上好的鎢鋼馬蹄,有力的嘶聲,馬身之上也打了烙印,標得正是“沈”字。

從沈少恬他們第一次踏足千流沙,到這會兒,已經是一年零兩個月了,比沈卿源和胡雅約定的一年之期,還多了這兩個月。而就在這十四個月裡,沈府和離國發生的變化,並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