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域已經沒了純正血統的貴女,想狐煙和嫵娘之流的半血統女子也已經是稀少了。她兩人都是貌美聰慧,又懂得風情,確實是狐查子妻氏的好人選。
“爹爹”沈查子並未做正面回應,而是問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我身後的那幅人體圖和孃親身上的那幅圖,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祖宗曾有遺訓,除非胡域面臨了滅頂之災,否則不能對秘寶動心,”“貴子”雖口口聲聲尋找著秘寶,卻也不知秘寶究竟是何物。
是稀世奇珍,抑或是金山銀堆,胡域復興缺了人力,更少了財力,無論是其中的任何一樣,都是彌足珍貴的。
“胡族貴子”瞧著一旁皺眉深思的狐查子,心中又是一陣感慨,當年的童稚孩童,而今已成了偉岸兒郎。自從狐窕鬱鬱而終後,狐查子日夜苦練,琴音書畫,武學禮法無一不通。
更忍辱負重,甘做獻媚他人的孌侍,沈沐已死,待到沈府沒落,離國甭離,大仇即將得報,屆時,他深鎖的眉頭,也該是有了一展之時。
“爹爹,”狐查子猶豫著,“當年你將精元給予孃親之後,孃親可曾。。。”他口中問得謹慎,也是知道,狐窕並未對爹爹敞開心懷。
“你孃親本就為貴女,也是不為我所惑,”胡域貴子回得有些黯然:“反倒是你爹爹我將精元都給了你孃親,反倒落了下風。”
“若是將精元給了尋常女子,那又會如何?”狐查子的聲音很是急切。
“我聽說你令沈府的一名女子受了孕,只要是沒動了真情,倒也是不礙事,”“貴子”對佟氏懷得那名孩童並不以為意,眼神中也是有些鄙夷。
“我兒謹記,不可對人動了真情,就算是狐煙她們,也是如此,否則不但難以控人心魂,反倒被他人一顰一笑所致,”“貴子”想起當年的狐窕,又是一陣唏噓。若不是因為有了“胡域”殘部和狐查子這層牽掛,他早就隨了狐窕而去了。
“爹爹放心,孩兒絕不會。。。動了真情”沈查子低語著,站起了身來。
綢制的防沙袍卷在了胸前,他的眼中射出了兩道鷹翳
兩隻沙狐跑在了沙丘上,雄狐在前,雌狐在後,紅毛鮮爪,在了晨曦中成雙成對。沙丘上有細沙飄落,黃濛濛的,狐查子憶起了那一個月夜,在了山丘上旋舞的少女,心中空蕩蕩的。
清晨的露水剛溼了井口時,胡雅和周嬅就被狐煙叫了起來。
若不是聽老村長說過,狐煙是個連官府的官兵都要忌憚,胡雅還真不相信眼前的她是個食人不見血的女匪子。三人中身材最是高挑的狐煙,也不畏沙漠晨寒,解了彎刀,一身的馬奶白色的短褂裙,腰上是根搓皮細腰穗,胡女高髻,很是利落。
她又丟了兩套衣裳給兩人,也是相同的奶白短褂裙,讓胡雅不覺想到了以前的短裙短恤。在沈府的一年多,照著規矩,無論是夏日還是冬日,都是有了正衣外裳,從裡到外,連個釦子襟子都不能搭錯了,稍有些差池,張媽就要囉嗦一番,惹得人耳癢癢。
胡雅摸著手裡的褂子,想著張媽去了,眼中有些乾澀,沙漠風大,連個眼淚都被吹涸了。
狐煙趁著日頭還沒烈起來,催促著村中唯一的兩名女眷,一同往沙漠中走去,沒有了狐狸引路,狐煙在一片沙漠中,卻並沒有迷失方向。她或是立在沙丘上聽著風聲,或是翻開腳下的沙子,看著溼潤程度,走了小半個時辰,前方赫然出現了一片綠洲。
高低參差的成簇沙棗樹,枝頭密密垂垂地生著綠色的沙棗子。還未及熟透的油綠色的果子滴著翠,看得人口中的唾沫星子跟著氾濫了出來。風略一吹,棗子碰撞在一起,“沙沙”作響,脆皮上折了光,惹得人直犯眼饞。
昨夜晚飯時,沈查子見了滿桌的乾糧,口中無意說了句:“好些時日沒吃到鮮蔬瓜果了。”這個時節的千流沙,瓜果本就極少,又大多未成熟,唯獨沙棗早早地掛了果,雖是還未經秋露,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周嬅站在了樹下,隨手摺了一枝下來,才剛咬開了個口子,“呸”著吐了出來,口中嫌棄著:“又幹又澀,也不見甜味,這也能叫果子。”
狐煙個子高些,隨手又摘了幾個棗子下來,青裡透著紅,看著比周嬅丟在了地上的那幾個要好上不少,她回手丟給了兩人。周嬅接在手裡,想著牙縫裡的那股澀味,不肯再動口了。
胡雅將棗子捏在手裡,也不急著吃,卻是仔細端詳了一陣,才咬了下來。口中的果子,果皮硬實,果肉在了口中也確實不如一般的南方瓜果水潤,多嚼幾口之後,那股濃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