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由著說書人和沈府那幾位爺說的。
“小夫人對藍眸之人有興趣?”沈查子已經看清了胡雅手中的那幅畫,上頭是一名異邦女子,金髮藍眸,頗具異域之美。
“不是這上頭的藍色,”胡雅回憶著,兩腿止不住打起了顫來。
身後的老舉人趁著她不留神,連忙收了那張地圖,溜走了,院中空留了兩人和幾十幅字畫。
“湖藍,孔雀藍,”她顰起了眉剪,在雪風中被凍得發紅的鼻尖皺了皺,出現了道小褶子,沈查子的身子不自覺繃緊了起來,呼吸也急了起來,“都不對,該說是一潭水卻生了海一般的藍色,”
那日在了牢房中的沈卿源的眸似乎是和密室那晚的有些不同,密室裡的那雙眸子,更加放肆些。
“老先生,”胡雅回頭再找老舉人時,就見了身後空蕩蕩的一片。
“小夫人,”沈查子的笑聲在了她耳邊傳來,“離國外有個叫做千流沙的地方,聽說那裡裡住著一個部落,他們的族長的眼就是藍色的。”
連老舉人都不知道的事,卻被沈查子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部落的名字叫做胡域。”
胡域不是地名,而是個族名,而沈查子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他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他自幼學樂,曾學過一些來自胡域的舞曲。
“胡域的子民能歌善舞,倒是和你很是相似,”沈查子看著胡雅的反應,“而且我還曾聽說,胡域的人無論男女,都能攝心迷魂。”
日上竿頭,沈查子說話之時,眸中漆黑一片,竟比夏日翰空還要幽邃,胡雅的盯著他的眼時,只覺得整個人都比吸了進去。
胡雅只覺得沈查子的眼似乎成了藍色,再一定神看去,又只看到了雙黑色的眸。
“千流沙離省城有多遠,”胡雅往後挪了幾步,和沈查子拉開了幾步,不再去瞧他那雙讓人陷了進去的眸。
“那種地方,不適合小夫人,”沈查子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胡雅並沒有看見他此時的眸裡,興起了驚濤賅浪,百里荒煙,白骨沉沙,如此的煉域,不該是這個在了梨花白中,恬然笑語的女子該看的。
陽光下的兩人,一個透著茫然,一個帶著怒意,外頭跑進了個小廝,慌忙說道:“小夫人,二老爺帶了族長等人進了‘壽松院’,還說請老先生和沈查子先生一同過去。”
沈老爺的頭七之後,沈二爺就不見了人影,聽周嬅說,他終日在了外頭忙碌著,連人都瘦了一圈。
院外一陣吵吵嚷嚷,胡雅本還想問,為何沈查子會知道千流沙的情景,這會兒卻是沒工夫問了。
“壽松院”裡,氣氛很是凝重,幾個院裡的老爺夫人包括是一些有些年歲的老奴都被請了過去。
沈族的族長坐在了最高位上,本是沈老爺落座的位置處,赫然坐著沈二爺。
陳劉氏則是喜氣地看著坐在了高位上的沈二爺,玩弄著手中的金鏤甲。
再下面端坐在了一側的佟氏,她的臉上並無什麼憤恨的顏色,反倒是一旁的沈三爺也面色很是難看。
沈卿源則是孤身一人,坐在了下首,也就是沈少恬的對面。
胡雅看了一圈,廳堂上也沒給她設了位,幸好張媽擠出了人群,將她拉到了沈少恬的位旁。
見人都來齊了,沈二爺清清了嗓子,“都靜靜,今個我喚大夥兒過來,也是想將沈府日後的事說說。”
沈老爺既然蓋了棺入了葬,沈府的大家長的位置就是懸空著了,沈二爺又請了沈家族長出面,其目的已經是一目瞭然。
早幾日,張媽也曾說過幾句,胡雅也都沒放在心上,想不到這一日來得竟是如此之快。
沈族的族長是個五旬左右的長者,生了把壽胡長鬚,一張皺皮老臉,看著面貌,倒比沈老爺還顯老一些,說話之時,倒是轟隆有聲,有幾分威儀:“諸位沈氏的家嗣奴從,沐兄不幸仙逝,離國失了棟樑,沈府失了心骨,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
他說得甚是悲慼,旁邊的沈二爺聽得忙是點頭,更是不停地端茶送水。
沈族族長話鋒一轉,“沈兄去後,手中的家業,膝下的幼子,都需人妥善打典,老朽縱觀沈府,看沈二爺氣魄肚量兼是高人一等,可擔當沈府大家長的職務。”
先前的那一番假惺假意,到了這會兒才落到了正題上。
佟氏的手扶在了腹上,指間揉摸著,看了一眼沈三爺。
沈三爺見著她的手勢,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族長,這事有些不妥,大哥還留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