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語之間,心頭卻仍然難以控制地泛出酸澀。
曲詠唱,難道你真的無法對這個男人釋下感情麼?
大手突然勾起她的下巴,指尖有點冰涼。
“你來就是問這個?”他低下頭,盯著她的眼睛,語音低沉。
詠唱提醒自己勇敢地回視著他。
他的臉距離她那樣近,只有一雙睫毛的距離,他似乎也清瘦了些,昏黃的燭光映得他眼底冰冷幽黑,嘴角卻堅定地上揚帶著某種笑意。
在這冰冷與笑意之中,他竟然有種驚心動魄的英俊。
“瞳瞳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才是她最想明白的問題。
下頜突然繃緊,像被拉上弦的利箭,她看到了他眸底近乎徹骨的痛楚。
痛楚——為什麼?
讓自己深愛的男人去找別的女人,這樣的愛她無法理解。可是,這個男人,被自己愛的女人推開,她卻可以理解那種痛楚。
那瞬間,她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他不是那麼愛瞳瞳,他就不會有那樣的痛楚,如果他的感情不是那麼專執,他也可以不用那麼痛楚。
而自己,在他們這些人中間,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
心,似被寒意凍住,連唇角的笑意也僵住。
詠唱覺得自己成了一座冰雕,還一直保持著可笑的姿態,所有為他而起的喜怒哀樂全被這個男人瞧在眼中。
她甚至無法移動半分,直直地往黑暗墜落……
閣昱深深地凝視著眼前的嬌顏,看到她神色逐漸僵硬,心口似被千萬條韌絲拉扯著。
他最大的痛苦、矛盾不是來自於他人,而是為了這個曾經笑顏動人的女子。
瞳瞳最近反常,搞得他有點倦意。
瞳瞳為什麼這樣做?在他面前,她依然是一朵清純嬌嫩的小花,她的盈盈微笑讓人無法不去呵護。她笑著說,曾經後宮一度冷清都是她的過錯,她現在要幫這個君王彌補。
天知道,他一點也不稀罕這樣的彌補。
他的心,已經不知不覺只給了一個叫曲詠唱的女子。對柔弱的瞳瞳,除了愧疚、歉意和呵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給什麼……
有時候,他會想曾經對一個人的愛為何會轉變得如此快?
沒有深究也解釋不清。
或許對於瞳瞳,從一開始就是一種純然的憐惜和保護,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想好好地呵護她一輩子。
瞳瞳眨動著楚楚動人的水眸,說:“大王,瞳瞳此生別無所求,能再次回到大王身邊,得到大王的呵護寵愛,此生足矣。瞳瞳只想也能為大王做些什麼,希望大王能夠接受……”
慕千尋冷靜而誠摯地看著他,說:“大王,瞳瞳的生命不到兩個月,請念在瞳瞳的一片痴心的份上,成全她一切的願望。千尋感激不盡,至於詠唱……千尋不希望大王讓她也捲進這個漩渦,但是希望大王能給千尋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而現在,請大王將所有的關愛送給瞳瞳……”
須烏子嘆息著說:“大王……這都是老夫的過失,如今詛咒之事已經無法可解,就請大王成全老夫的心願,讓瞳瞳在最後的生命裡,得到她想到的,幸福地離開吧……”
……
他們的話,字字句句,反覆在心口。
如冰冷而鋒利的岩石,將他一顆堅韌的心狠狠地壓住,壓得他快要無法呼吸。身為君王,他答應了他們。他告訴自己,為了親口許下的承諾,為了君子之間的約定,無論心口多麼沉重哀傷,他都會堅持微笑著去面對。
微笑,如陽光般燦爛的微笑,讓他想到那個紅衣美麗的女子。
是她教會他微笑著面對一切,是她讓他更加堅毅。
但是——詠唱,這個名字每在心口浮現一次,便讓他深深痛楚一次……
她帶給他的全是一生中最深最沉的感覺,每一次都讓人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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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質問
最近事事不平,局勢並不如表面的那般簡單。
邪君接二連三地發來和親協約,似乎不完成和親之事,誓不罷休。他原本以為北詔並不強勢,未料邪君此次這般頑固,甚至不惜威脅要詔告天下。
邊關大戰小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