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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花月樓。
第一日。
包三娘挑著兩條丹鳳眼,揮動著手中絹絲帕子道:“哎喲,這可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啊,一路上定是被軍爺慢怠了吧?來來,迷兒,快帶詠唱姑娘下去泡個花澡,以後就在‘花詠閣’住下了。”
當包三娘不輕不重地做此宣佈時,詠唱不動聲色地美目一掃,看到花廳裡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莫不微微一動,最邊上一襲雪衣薄紗的女子更是變了變臉色。
笑,美麗動人的一笑。
在走進“花月樓”的那一刻,她就告訴自己,只要還活著,就應該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只要還能笑,就該多笑。
因為一個人只要還能笑,就表示他還有勇氣!只要還有勇氣,就能活下去!
詠唱盈盈一施禮,笑顏如一朵盛開的桃花:“謝謝三娘,詠唱有禮了。”
“客氣什麼,以後都是自己人了,我包三娘是不會虧待這花月樓的任何一位姑娘的。”包三娘揮動著帕子邊說邊摸了摸自己的髮鬢。
大家都是聰明人。
這裡的姑娘們大部分進來前都是非富即貴,即使一時被貶低了身份,又有誰敢斷言她們家不會東山再起,捲土重來呢?誰知道她們家原來有著怎樣的關係背景呢?又有誰知道這些姑娘們會在哪日會被某王公貴族看上,接回府中做貴夫人呢……
所以,包三娘自然又怎會做傻事?
只有摸透底、確定無力翻身的姑娘,她才會稍微“冷淡”了點,像曲詠唱有點來頭又容貌佼佼的女子,她自然得用上招牌笑。
詠唱冷眼看著包三孃的一舉一動,嘴角帶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第二日。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包三娘坐在“花詠閣”的廳中,滿意地瞧了瞧迷兒為詠唱高高綰起的仕女髻,眯眯笑道:“詠唱姑娘昨夜休息得如何?不知道對三孃的安排可滿意?”
詠唱嘴角一揚,依然笑顏如花:“謝謝三娘厚愛,此處風雅怡人,詠唱無可挑剔。”
是啊,落人籬下,有何可挑剔?
白嫩的手指拈起一顆紫晶般的葡萄,送於口中,包三娘笑問:“如此說來,姑娘很滿意嘍。唉,三娘知道,你來這花月樓算是委屈了你,不過……”
詠唱盯著她臉上的笑,等著她的下文。
“不過,既然你已經來到了這裡,也算是你的命了。好在我這‘花月樓’與一般的煙花之地不同,光在等級上就不知道比民間的那些館子高多少倍呢。所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