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死人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對於死在戰場上的那些普通士卒,哪怕死的再多,在他們將領心中都不過是一堆數字而已,只要做好戰後的撫卹,沒人心中會因此而稍有愧疚,李通將賊首留給先登死士動手,更多的不過是為沒有能將麴義視為寶貝交到他手中的先登死士看護好而心有愧疚罷了,而此時先登死士的動作,卻是讓李通心中堵了起來。
“稟將軍,不是我等不知好歹,此人只是鮮卑頭領身邊的親衛,那頭領我等曾見過,絕非此人,是以只能謝過將軍好意,小人剛才有尋找看了,發現鮮卑人中並無那鮮卑頭領的身影,此時想必是已經逃了。”敏銳的覺察到李通的不滿,最先與李通說話的那人忽然再次硬著頭皮上前,出聲解釋道。
“什麼?竟敢騙我?”李通一愣,既然大怒,扭頭狠狠瞪了眼死不瞑目的巴達,只覺得讓其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只是人已經死了,再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想到這裡,李通不由將滿心的怒火轉移到了四下奔逃的鮮卑人身上。
“傳我命令,殺鮮卑五人者賞十金,殺鮮卑百人者官升一級!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自由追殺,一刻鐘後,全軍回軍。”聲如奔雷,李通滿是怒意的語氣讓不少人聽了心中一凜,繼而為李通的大方喜形於色。
“弟兄們殺啊,休教走了一個鮮卑蠻子。”呼喝聲,瞬間開始此起彼伏,戰場之上,隨處可聽見有人呼朋喚友的聚集,而後向著鮮卑人瘋狂殺去,這個時候,一個個跑動的鮮卑人在他們眼中,那可是白花花的金子與軍功啊,跑掉一個他們都會覺得肉疼。
“不滅鮮卑,誓不回軍!”殘存的三十多個先登死士也應聲想要出擊,整齊的呼喝聲自他們口中呼嘯而出,不是為了李通許下的獎賞,而是為了之前麴山立下的誓言,只是剛一抬腿,三十多人的身體幾乎同時一個踉蹌,渾身的痠痛讓他們再難堅持,其中一些傷勢較重的,更是一頭栽向地面。
他們這些人,身體早已透支的厲害,若是像之前一樣一直保持著戰鬥狀態,他們也許還仍舊可以堅持,可是從李通帶人趕到後這不短的時間裡,他們的心神早已鬆懈下來,身體這一停頓,即便是腦袋中仍舊向著殺敵,身體卻再也跟不上了。
李通見此心中一陣複雜。
不過,先登死士不能殺敵,李通帶來的人卻殺的興奮十足,重賞之下,無論是受傷在地失了力氣的鮮卑人,還是驚慌失措沒頭亂跑的鮮卑人,亦或者是那些心膽已寒,丟了兵器投降的鮮卑人,在李通帶來的這些手下瘋狂掃蕩下,一個個被斬殺殆盡,騎兵所過之處,。
“帶上他們,撤。”見周身附近再沒一個完好的鮮卑人存在,李通隨即下令讓士卒帶上先登死士開始撤退。
“將軍,請帶上我們那些戰死計程車卒。”一人帶頭下,三十多人紛紛跪倒在李通馬前,磕頭請求道。
“帶上。”不耐的擺擺手,一股不知從何而起的煩躁讓李通再沒有留下的心思,下完命令後,當即驅馬而去。
很快,在殘存的先登死士殷切目光的注視下,戰死的那些人被一一找出,而後被放置在馬背上,打掃完戰場,兩千餘人策馬賓士,向著雁門關方向疾馳趕回。有著戰馬代步,回程的路也好似變得近了許多,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騎兵便由關門處魚貫而入。
直到此時,先登死士可以說全軍覆沒,而身在蘆板口的董卓、麴義兩個卻還什麼也不知道,正一臉興奮的嘀咕商議著該怎麼藉助先登死士與董卓親衛的力量,將戰果擴大到最大。
“既然此事可成,依我看越早行動越好,現在各處關隘撤離在即,我們這樣動作,正好可給他們減輕壓力,等到他們安全撤回後,蘆板口這裡也就可安穩下來,如此我們才能安心返回雁門與鮮卑主力決戰。”嘀咕良久,董卓臉上已經喜笑顏開,他已經有種迫不及待想要讓鮮卑人嚐嚐他這超越時代的游擊戰術的厲害了。
“主公之言大善。”陳到聽了也是滿臉喜悅,他們分散派去各個關隘計程車卒本來就不多,撤退時若是悄悄的也還不怎麼讓他擔憂,可是一旦放火焚燒物資,城外屯紮的鮮卑人又不是傻子,一旦被他們反應過來叮咬而上的話,這些士卒最後真正能夠返回來的,只怕也是十損六七,對原本就缺少兵卒的他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現在卻是不錯,若是董卓所說能夠實現,不但可以斬殺鮮卑人的有生力量,更能讓各個關隘計程車卒撤退的道路安全不少,實在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情。
“好,叔至,你留下在蘆板口這裡,以防鮮卑人去而復返,再次向這裡發動攻擊。”決定已下,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