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臉色一變,微微有些難堪道:“到無能,至今仍不能探查出。”
早在戰爭開始,陳到就有想過將鮮卑人的後勤物資探查出來,然後看看能否有機會偷襲一下,只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算了,看來這次鮮卑人背後,必然是有人在指點,也不知這次難關,到底能不能順利度過。”念頭轉動,董卓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打算追究後,心頭忍不住輕聲嘀咕起來。
益州新得,百廢俱興,牽制了他不少的兵力,再加上益州之前,還有個涼州西部之地與羌人的戰爭,這兩處地方,將他手下大部分的將領與士卒都牽制在兩地了,是以幷州危難時,他帶出來計程車卒多是他麾下那些西涼舊部,雖然這些將領中多數都只是能力一般,卻絕對算是董卓的老家底了。
“主公,到心中倒是有一策,或可能有建樹。”咬了下牙,陳到心中並無多少底氣的道。
微微驚詫,董卓旋即露出一抹喜色道:“說來聽聽。”
“回主公,這段時間,末將也曾派人混入主公下令放棄的那些關隘檢視,沒有絲毫髮現鮮卑人存放物資的地方,十數萬大軍每天的消耗不是一個小數目,若要囤積的話,必然需要放在一個安全可靠,並且最好是距離戰場足夠近的地方,如今鮮卑人動作這般隱沒,只怕一來他們在防備我們偷襲,二來也是他們沒有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見董卓聽的認真,陳到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即接著說道:“之前那些關隘,幾乎都是山道艱險難行,並沒有通暢的道路可保證鮮卑人供給,顯然沒有一處地方適合,鮮卑人自然不會動心,可是如果這地方能夠讓他們動心呢?”
“你是說……”這一下,董卓是真的被陳到的想法給鎮住了,他腦袋中已經隱隱有些明白陳到接著要說的話。
“蘆板口!”斷然出聲,許是因為急切,陳到的聲音倏然拔高。
“我就知道……”嘀咕一句,董卓不由為陳到的大膽感到吃驚,記憶中,陳到好像很少有這種劍走偏鋒的時候。
“敵人既然是找不到適合的地方,我們就送他們這麼一處地方,末將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忍得住蘆板口的誘惑,而繼續將那些物資隱匿,不過如此做也有一點壞處……”說著,陳到再次停了下來。
定定的看著陳到,看著陳到臉上小心翼翼,卻有帶著一種莫名堅定的模樣,董卓忽然間大笑了起來:戰爭,果然是最催人成長的!
“蘆板口外面地勢開闊,道路寬敞容易行軍,與雁門關相距僅有一個時辰的距離,關隘又易守難攻,是絕佳的囤積駐紮之地。”
“我軍的細作,雖然不能說是無孔不入,與其他人手下細作相比,卻不知強了多少,可即便是如此,也很難找出鮮卑人藏匿物資的地方,如此可見,鮮卑人在藏匿物資上,所花費的人力、物力是絕對難以估計的,一旦他們真忍不住誘惑將物資囤積到蘆板口,其等原本用在物資隱匿上的人手就可解放出來,以鮮卑人幾乎人盡皆兵的姿態,這些解放出來的人手,立時就可作為大軍用以參戰的。”
說到這裡,陳到沒有再往下說明,不過董卓卻完全明白了他所想要表達的內容。
“即便是鮮卑人暴露出了物資囤積的地方,蘆板口易守難攻,不能將鮮卑人的糧食毀掉的話也是毫無用處,而且其與雁門距離太近,即便是想要出兵偷襲糧道,鮮卑援兵瞬間即可趕至,如此偷襲之事,只怕也是猶如鏡中水月一般。”明白歸明白,董卓卻是毫不客氣的將其中的問題指了出來。
“這個?”陳到頓時語結,董卓說的問題他也曾有想過,只是他卻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董卓也是沉默,腦袋開始瘋狂轉了起來,良久後忽然一頓,神色有些急切的出聲問道:“城中士卒中,有擅長挖掘的人嗎?”
“有,只是不多,主公找他們做什麼?”低著頭沉思片刻後,陳到還是沒有想明白董卓的意思,不由抬頭張口問道。
眉頭一挑,董卓的眼睛倏然一亮道:“挖地道。”
一瞬間,陳到原本有些期待的神色頓時垮了下來,苦笑出聲:“主公也許不知,這邊的隘口多是建造在山地之間,下面幾乎都是石頭,想要挖掘出一條地道,實在是太過困難了。”
挖掘地道,這種事情在連綿的群山之間,顯然是不大可能實現,這也是之前陳到根本就想也未曾往這個方向想過的緣由。
董卓聽了,不由呵呵笑了起來:“叔至可曾仔細看過關外之地?”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