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澤的嘲弄,他也幾乎好似沒有聽到,低著頭靜靜不動,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城下,泠苞見自己計策成功,心中不由的大喜,這種手段,是他之前從別人手中學來的。
在還未開始堆填前,其就已先將護城河分成了數段,每一段中都會劃出所需要填埋出道路的大致地方,在士卒進入到敵人射程後,那人的做法是讓士卒全部散開,而士卒在散開的時候處在哪一段地方,在衝進護城河邊上的時候就向著哪處地方集中,而後以最快的速度將土石仍掉。這麼一來,雖然過程繁瑣了一些,填埋的速度其實並沒有慢了多少,同時卻讓士卒的損失減少了數倍。
當時的泠苞還只是一個什長,同時見識到這種手段的人無數,卻只有他用心記了下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就一直想過要改進一下,好讓士卒的損失達到最小,不過,也不知是閱歷有限,還是他就沒這份才能,最終頁只是相出了這個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之所以這樣說,主要還是因為他現在用的這個手段實在太有侷限性了,也就是今天董卓沒想著要立即攻城,才讓他有時間來慢慢磨蹭,不然的話單只是所要耗費的時間,就可讓他挨一板子了。
“傳令,讓士卒加快行進速度,累了就去一邊歇著,速度不能慢下來。”仔細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泠苞當即下令道,即使是他,也覺得這種做法好是好,成效卻是太慢了。
“諾。”命令傳達,泠苞麾下計程車卒頓時飛奔起來,兩人抬著土石,兩人舉盾護在兩側,疾步飛奔。
漸漸的,眾人也開始發現其中的一些訣竅,在先一隊士卒出發後不久,後面計程車卒就緊接著出發,而後在先一隊士卒回返,一步踏出城頭上敵人弓箭手的射程時,後面的這隊士卒正好一步踏入射程,對接之間,一開始的生澀之後,就逐漸開始熟練起來。
“放!”城頭上,眼看著城下護城河的幾處地方一點一點開始竄出頭,守將頓時再也坐不住了,立即下令出聲,頃刻間,箭矢如雨,傾瀉而下。
“砰砰砰……”面對著密密麻麻的箭矢,士卒前進的腳步不由一頓,行進的速度頓時緩了下來,木盾護持的再嚴實,也終有箭矢透隙而過,狠狠的扎進士卒的身體裡面,泠苞軍中,很快就開始出現了傷亡。
“繼續。”生存在這個時代,泠苞早已熟知了生存的殘酷,對於死亡,他看的很淡,幾乎沒有猶疑,在出現傷亡的那一霎那,就已下令出聲。
對士卒而言,他們更是早已熟悉了這樣的命運,說的更加殘酷點,他們根本就是麻木了,戰爭本就是拿命在拼,他們只是些普通人,能做的只能是拼命。
泠苞命令傳下的時候,沒有人對此感到怨恨什麼,相反,他們反而因為泠苞想出這種計策而心懷感恩。
任何一場戰爭中,能夠儘可能儲存士卒的將軍,才能為士卒所敬,此時的泠苞就是如此。
冒著箭雨,泠苞軍的動作非但沒有慢下來,反而隱隱更快了一分。
終於,在折損了百餘人的時候,城頭上的箭雨再次停了下來,不過經過這麼一折騰,頓時將之前泠苞軍士卒之間的那種默契打破了,當百多胞澤的屍首被抬回來時,軍中計程車氣頓時低落下來。
“傳令,第一個打通道路的隊伍,每人賞百金。”不知何時,太史慈趕來泠苞身邊,見其正無計可施,當即下令許諾道。
“將軍!”泠苞有些吃驚,他也知道士氣低下當重賞以激,只是董卓不在,他可不敢如太史慈一般許下重諾,剛才他就正為此糾結呢。
“無妨,主公在此,也會許了此事,待戰爭過後,我親自去向主公為他們求來。”擺擺手,太史慈渾不在意,當年鎮守洛陽,他可是眼看著一車一車的金銀運去長安,董卓有多富有,他可是親眼所見,而且跟隨董卓的時間越久,他也越發的能體會到董卓這“明主”的作為。
“你很好,做的不錯。”拍了拍泠苞的肩膀,太史慈迤迤然轉身離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快的,泠苞軍士卒再次動了起來,而與他們相同,每隔上一段時間,城頭上的箭雨就會傾瀉而下,兩邊計程車卒,頓時就這麼的僵持下來。
泠苞的所為,在護城河一點一點被填出了一半的道路後,就被太史慈傳到了董卓耳中,董卓聽了自然大喜,當即下令讓人遞了承諾過去,不過,一旁坐著的賈詡對此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這樣的手段,可以說就好似陽謀一樣,讓人無法可解,可是同樣的,弊端同樣明顯,泠苞能有此成,正是藉助了他欲要晚上動兵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