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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只是片刻的失神後,於夫羅的目光當即變得陰森銳利起來,凌厲的殺意絲毫不加遮掩的肆意而出:“來人,去傳我令,凡不尊將令者,殺!”

畢竟是一族單于,匈奴之中,於夫羅的威望無人能及,更何況在他手中,一直有著一支專屬於他的衛隊存在,生老病死是無可阻擋,只是為人者沒有不懼死亡的,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就越懼怕,自從他病體沉冗後,這支衛隊就再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如今他營帳外面守衛的,正是這隊人馬。

“諾。”立時有人應了出聲,隨即甲冑碰撞的聲音頓時傳了出來,響動之下腳步聲逐漸遠去,聽著耳中傳來的動靜,於夫羅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嘲弄:“你們都當我老了,不中用了,連這些個東西也敢不尊我令過來逼迫於我,今天老子就讓你們瞧瞧,這匈奴,還是老子說了算的。”低聲喃喃之間,於夫羅臉上倏然閃現的笑意顯得是那麼的猙獰。

其實也不怪他會如此,跟漢人的情況不同,對匈奴人來說,講究的是弱肉強食,以下犯上的情況很少會有發生,因為誰也承受不起作為上位者反噬回來的滔天怒火,然而卻有著一種情況出現的時候是個例外,就如同如今於夫羅這樣重病難治,經年臥床不理事物的,再難以震懾匈奴諸部的時候。可以說,如今整個羌胡之地底下早已是暗流湧動,其中跳竄的最厲害的,就是於夫羅的弟弟呼廚泉,欒提呼廚泉。而在歷史上,在於夫羅死後,也確實是其弟呼廚泉繼承了匈奴人單于之位的。

於夫羅雖然重病,卻不代表如今匈奴之中竄起的各種苗頭他不知道,只是同樣的,這麼長的時間下來,他也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時日無多,將弟弟呼廚泉打發出去,於夫羅未嘗沒有替兒子劉豹鋪鋪路的念頭在。

劉豹,作為匈奴單于於夫羅之子,身份地位自然非同一般,只是昔年匈奴**的時候,劉豹被於夫羅安排去了漢地居住,如今於夫羅雖然有心讓其繼承自己的衣缽,卻無奈其名望太淺難以擔當,匈奴諸部之中的人反而多數被他的弟弟呼廚泉拉攏了過去,不過這劉豹也是爭氣,在漢地居住的年間,將漢人的文化傳承學了不少,如今羌胡之地的耕種事宜,就是在他的督促下緩緩發展起來的,若不是如今於夫羅的身體驟然扛不住了,劉豹絕對能夠在潛移默化之下穩穩當當的坐上匈奴單于之位。

劉豹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只看他為自己取的名字就已可知,在這個時代,也只有漢室皇族才敢以劉姓自稱,姓氏百家,劉豹什麼也沒有叫卻偏偏以劉為姓,可見其心若何!

“大……大都尉……”此時,隨著於夫羅這邊手段出動,一人匆匆忙忙的奔入榆林鎮中一處不起眼的地方,不知是因為急切還是因為跑得急了,劇烈的喘息聲如同風箱一樣呼呼作響著,上氣不接下氣的結巴叫道。

“滾!”剛剛推門跑入房舍中計程車卒只覺得迎面一個黑影襲來,驚呼聲中還不待有所反應,就碰的一聲被砸了個正著,額頭上當即鮮血淋淋滴淌起來,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根本不敢有絲毫的不滿或是怨憤的表情,一個滾字如同炸雷在他耳際響起之後,士卒才敢有動作,也顧不得去拾墜落地面摔成了渣的杯子,轉身倉惶退了出去。

“大都尉何必跟一小卒生此悶氣,看他這麼急切,想必是有著驚人的訊息傳來了。”視線拉近,就見到房舍中兩人正相對而坐暢飲著,一人一身文士儒衫淡然端坐,而另外一人不是別人,正是於夫羅之子劉豹,之前那人奔進來的時候,正趕上兩人在低聲說話,被人如此無禮的打斷,頓時讓一直標榜自己懂漢禮的劉豹怒了,想也不想的就將手中的杯子擲了出去。

“手下人無狀,讓先生見笑了。”用力深吸一口氣再又用力吐了出來,劉豹的心思頓時沉穩了下來,臉上故作苦意,望著文士將手一攤自嘲說道。

大都尉,不是別的,正是如今劉豹的官職之稱,與漢人不同,匈奴這邊以單于為尊,單于之下置左右賢王,之下為左右谷蠡王,之下為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等,再之下則為千長、百長、什長、裨小王、相、都尉、當戶、且渠等,以劉豹如今的年紀與閱歷,能夠當上大都尉一職,明顯是憑藉了其父於夫羅的勢。

其實,以劉豹的身份地位,直接被稱作為“王”也並非不可,只是野心甚大的他卻咬定要憑自己的努力自軍中一點一點攀爬,在於夫羅若有若無的照應之下,數年之間也給他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只可惜一直以來自以為對自己兒子很是瞭解的於夫羅卻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的劉豹,在鮮卑之中到底有著怎樣的勢力存在?

兩人說著話,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