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的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即使是百姓手中餘糧也是沒有多少,索性城中百姓人口眾多,竟然讓公孫瓚的大軍一直支撐到了七月中旬。
十多天的時間,對於公孫瓚而言就好似一個漫長的輪迴一下,每天都在戰爭之中掙扎著等待結束,只可惜袁紹已然下定了要不計代價硬攻下城池的決心,每天除了戰鬥就是戰鬥,只有在累的受不了的時候,公孫瓚才能有時間躺下休息一會兒。如此慘烈的戰爭下,城中的大軍開始急速縮水,由原本的八萬很快跌破至三萬,這段時間裡被徵召起來的城中精壯除了少數一些殘存外,幾乎死絕在城頭,而本是隸屬於劉虞的大軍也幾乎死傷殆盡。
公孫瓚不好受,城外的袁紹也相差不多,由於公孫瓚的死命防守,殺瘋了的他們很多時候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城上血湧如涓涓小溪,城下則是屍積如山。六萬人戰死,三萬人傷殘,近十萬大軍的消磨,即使袁紹再財大氣粗,大軍的攻勢也不由的露出了濃濃的疲態,酷暑炎炎之下,很多屍首甚至已經腐爛的看不清楚面貌,令人作嘔的氣息自這裡向著周邊瀰漫飄散,疫病雖然還不見有出現,卻也只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其實,疫病是已經開始發生了,只是袁紹、公孫瓚兩個正忙著拼死交戰,劉虞則是絕望之下將自己關在了府邸中根本就不出現,根本沒有人察覺。薊縣城中,在公孫瓚將百姓手中本就不多的糧食搶走不少後,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被餓死,更多的人則因為沒有食物而身體虛弱的人倒了下去,不少人在哀嚎中在疾病的侵襲下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死人散落的隨處可見,整個薊縣,則完全成了一座人間地獄。
“成敗在此一舉了,諸位,如今後路已斷,糧食也同樣斷絕,再留下來也是難逃一死,我知道這段時間的征戰大家都已經很累了,我們累,袁紹他們也絕不好過,我意此時殺將出去,大家戮力同心,殺出一條血路來。”城頭上的閣樓裡,公孫瓚眼睛猩紅的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此時這裡待著的不單有他麾下的戰將,就是劉虞那邊的戰將也都在這裡聚集著,以及一直“安守本分”在這裡待著的劉備兄弟三個。
“公孫將軍,據我所知,漁陽已經丟了吧?眼下薊縣這邊已經沒有城池還在我們手裡了,即便是大家殺出了重圍,面對著袁紹成千上萬一撥一撥的大軍窮追圍剿,我們又能逃去哪裡呢?”作為一個“本分”的人,劉備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而公孫瓚麾下計程車卒自然是以公孫瓚唯首是瞻,劉虞部將鮮于輔見了只好出聲詢問道。
這個時候,由於袁紹的突然動兵,劉虞與公孫瓚兩個人也只是有些舊矛盾而已,而之前劉虞府邸中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是以對公孫瓚,劉虞的部將到是沒有多少的仇恨在,更何況一直在城頭戰鬥的鮮于輔也知道眼下的局面是怎麼樣的,對公孫瓚的話倒是沒有什麼疑慮。
說起來,劉虞的手下也不是沒有能人的,齊周、魏攸、田疇等也都是一時的人傑,尤其是田疇,其之才在整個幽州同一時期也是能數得上的頂尖之人,只可惜如今的薊縣城中,幾人卻都因為著或這或那的緣故根本沒在城中,而身為武將的鮮于輔等人又根本沒有足夠的眼光,以至於劉虞麾下計程車卒幾乎死絕之下,鮮于輔對公孫瓚根本連戒備之心也沒怎麼起。
“漁陽雖然丟了,不過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現在還仍舊帶著士卒在與袁譚對戰,就如同我們現在這裡一樣,袁紹雖然派出了不少大軍去攻略其他地方,主力卻仍舊在薊縣城下,相信袁譚那裡也必然是這樣,其大軍必然聚集在幽州更北更東的地方,只是我們這裡訊息完全閉塞,不知道他們現在正交戰於何處,是以向著遼東方向突圍決計不行,我們去草原。”公孫瓚解釋一下後,隨即就斬釘截鐵的大聲說道。
“草原?”驚叫一聲,鮮于輔當即呆了,只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公孫瓚的意圖,不過還是出聲提醒道:“公孫將軍,一直以來我家主公都是以懷柔之策安撫鮮卑的,不過將軍你與鮮卑之間可以說是血大仇深,我們去倒是出不了什麼問題,將軍去是不是……”後面的話,鮮于輔沒有說完,其中的意思卻很明顯。
其實,在公孫瓚的主意一說出的時候鮮于輔就心生喜意了,不同於其他人,因為劉虞一直以來的政策,他們這些劉虞的部將與鮮卑人之間的關係不但不緊張,反而與鮮卑人中不少的人都有著不錯的關係,如果能逃入草原的話,他們還真就能逃出生天了,跟歷史上不同,此時的袁紹再是勢大,眼下在鮮卑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不錯,就是草原,漁陽郡中雖然會有袁譚計程車卒,不過只要不是碰到他們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