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位以來瑪麗對自己一直是恭敬有加,甚至是言聽計從。今天是怎麼啦?或許是要真的對她的胞妹下手卻又動了惻隱之心?或許是連日來諸多麻煩使得她心煩上火?
西蒙·雷納的猜測並不完全正確。瑪麗畢竟是一國之君,她有極強烈的虛榮心,最看不慣有人在她面前指手畫腳。現在,既然已經順利地與菲利普王子訂了婚,瑪麗認為可以直接投靠西班牙,而不需要這位小眼睛骨碌骨碌轉的大使夾在中間了。以前,瑪麗對雷納的確是事事順從,這尤其引起了佩吉特等*重臣的極為不滿。現在,瑪麗認為自己可以駕御整個國家了,她要做幾件驚天動地的事,讓西蒙·雷納,更讓西班牙和查理五世對她刮目相看。
由於盲目和草率行事,懷亞特起義發生了分裂,維利帶著自己的兄弟悄悄地回到了家鄉。隨著威爾士等地的起義失敗,懷亞特的力量變得孤單而薄弱。在政府大批軍隊的圍剿下,懷亞特手下的兄弟走投無路而被擊潰,而他本人則因腿部中箭逃離不及而束手被擒。
瑪麗聽到勝利的喜訊,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在慶功會上,她手持晶瑩的銀質酒杯,頻頻地跟各國大使以及臣僚們致意,顯得容光煥發。“親愛的大使先生,請您儘快將這一訊息報告給查理五世,我們國內重又恢復了和平!我期待著菲利普王子的早日到來!”
“尊敬的安茹大使閣下,不知您對我平定叛亂怎麼看?此前我曾聽說你們法蘭西抱著僥倖的心理,不知是否屬實?”
“噢,鄙人可以向女王陛下保證,絕無此事!那些散佈流言的人肯定是居心叵測,我很高興看到英國將與法蘭西結為親密鄰邦,我願意為此而努力。祝女王陛下身體健康!”
“各位,”瑪麗提高了聲音。“為了英格蘭王國的長治久安,我已經初步平定了這次異教徒發起的叛亂。但是,種種跡象表明,還有一些狂熱的異教徒在垂死掙扎,在暗中破壞,造謠惑眾,裡通外國,我決定一鼓作氣,將這些異教徒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公主入獄(7)
是的,瑪麗並沒有被眼前的勝利衝昏頭腦,她還有一個最危險的敵人伊麗莎白,她的妹妹,更是她的死對頭。瑪麗已決定利用手中掌握的證據將伊麗莎白繩之以法,打入地獄,以絕後患!倘若,她與菲利普王子婚後能生個一男半女的,那麼她就有了名正言順的新王位繼承人!
瑪麗舒心地笑了,她以為她的笑容很動人,很燦爛,其實倒是她眼角的皺紋在提醒著人們,這個女人正在一步一步地變老、變醜,毫無情趣可言。
春天的腳步姍姍來遲,但畢竟帶走了冬的肅殺,帶來了勃勃生機。伍法斯托克莊園裡的草坪已經變得一片嫩綠,長出了絨絨的新芽,然而,它們耐得住倒春寒的襲擊嗎?
大病初癒的伊麗莎白顯得格外單薄瘦弱,但她的精神卻好多了。托馬斯·懷亞特爵士的起義猶如曇花一現,伊麗莎白不禁深為惋惜。然而,當聽說懷亞特已被押往倫敦要公開進行審判時,伊麗莎白又為他捏著一把汗。其實不用審判,瑪麗也會處死他的。那麼瑪麗當眾審判懷亞特的用意是什麼呢?提醒世人?收集證據?還是讓他交待出所有參加叛亂的人?
這麼一想,伊麗莎白的心忽地一沉: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瑪麗心狠手辣,她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嗎?樹欲靜而風不止,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莊園的門外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伊麗莎白從臥室的窗子望去,只見來了一支皇家衛隊,一人一騎,盔甲在太陽下閃著金光,他們手中的紅纓槍則閃著寒光。
來者不善呀,伊麗莎白心裡一驚,跌坐在床上,面無血色。難道真的是大禍臨頭了?
“公主,樓下來了幾位大臣和御醫,他們說要上樓來看看你的病情。”
“哦?都有誰來了?”
“我不認識,他們很嚴肅,說手裡有女王的敕令。”
“阿什利,扶我下去,否則,他們也許會硬闖進來。”穿著晨衣的伊麗莎白說著站起來,但她立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公主,您大病初癒,身子還弱得很,您還是躺著休息吧,那些大臣們總不至於敢無禮地硬闖進來吧。”話音剛落,門已經被叩了幾聲,接著便被推開了,一位御醫帶著不太自然的笑容自我介紹:“請公主殿下原諒我們的冒昧,臣等奉女王陛下之令,前來看望公主殿下併為您治療。”
“哦!請您們代我轉達對女王陛下深深的謝意,我覺得現在已經好多了。”伊麗莎白顯得有氣無力。她半倚在床頭,阿什利將一件絲質外衣給她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