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藥不解,石守信瞪了她一眼道,“那些本來不太值錢的東西,咱們買再件假的回去又怎麼了?”
幹嘛要買假的?
付小藥迷茫,那眼神看石守信像是在看傻子,氣的石守信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你腦袋怎麼就這麼拐不過彎啊?真的假的誰說了算?”
當然是專家說了算!現在的專家就三個,石守信和她是一夥的,那個拉她來幫忙的肯定也要給點兒油水當封口費,價格不貴的古玩誰有那心情去鑑定真假,人家專家都是分分鐘幾十萬上下的。
付小藥恍然大悟,看石守信的樣子就像是在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低聲道,“你怎麼能挖社會主義的牆角?”
石守信被氣的白眼一翻,懶得理付小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胡靜水又回來了,身上一股子煙味兒,剛坐下,就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到屋子前方的一張桌子前,敞開嗓門兒道,“各位老闆,歡迎光臨,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
隨著男人的聲音響起,屋子裡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眾人都圍著那個臺子坐下,那個男人道,“第一件拍賣品是三國鍾繇《宣示表》的拓本。
“那個《宣示表》是什麼東西?”付小藥不恥下問。
石守信早就知道她就是一半桶水,對古代的東西有點兒真假能辨,就是不求甚解,陶瓷方面跟著石老學了些,一旦涉及到其他的方面就抓瞎了,因此低聲解釋道,“鍾繇,三國魏河南長葛人,字元常,官至大傅,故世稱鍾大傅。鍾繇小楷,梁武帝蕭衍譽道。勢巧形密。勝於自運,。筆法質撲渾厚,雍容自然。王導東渡時將此表縫入衣帶攜走,後來傳給逸少,逸少又將之傳給王修,王修便帶著它入土為安。從此不見天日。現在傳下來的是逸少的臨摹本,字型端整古雅,結體略呈扁形,筆畫已脫八分古意,全是真書筆法,是元常的傑作,也可以說是楷書之祖。”
話音未落,就看見一個光頭小青年和一個長髮青年拿著一副卷軸入門而來,兩人將那捲軸在眾人面前展開來,也不讓人細看,只是草草的繞場一週。
胡靜水善長的是陶瓷,對書畫並沒有什麼興趣,付小藥則是連半桶水都算不上,摸不到東西她就沒轍,只能眼巴巴的瞅著轉悠了一圈,始終就沒瞧出那字帖哪兒好來,便伸手去拽石守信的衣袖,“怎麼樣?真的假的?”
石守信嘟噥道,“這屋子裡黑不溜秋的,誰瞧的清楚啊。”
付小藥倒是忘了這一茬了,如今眼睛越來越好使,跟貓似的,晚上別人瞧不見的時候她看啥都真真切切的,也不知道眼睛會不會跟貓一樣。
那兩個男人繞場一週後,將字畫擺放在桌子上,臺上那個男人道,“底價五萬塊,下面有興趣的老闆可以上來看看了。”
上去看,走初驗,不能用手摸的,用放大鏡看。用相機拍照上網查資料對比都沒問題,付小藥沒動,胡靜水的目標是黃金盤,自然也沒有動作,倒是石守信有些心動的樣子,在位置上磨磨蹭蹭的。遊說付小藥。“咱們上去瞧瞧?”
付小藥不太懂規矩,只是看見上去的人都沒有上手,整整齊齊勢拍成一列等別人看完,這對於她來說沒多大意義,光用眼睛她是沒辦法辨別出來的,只是低笑道,“你想看就去看吧,這個我也不懂。”
石守信聞言從凳子上一躍而起,飛快的跑上去,看的胡靜水直搖頭,“一般這種地方的東西一開始不會拿太好的出來,都是些似是而非無法辨別真假的。”
付小藥不語,石守信的能耐她心裡有數,打小就跟古董玩到大的,再次也比許多半桶水的強。
上去看的人雖然多,卻是悄無聲息的,下來的人也只是跟身邊的人低語幾句,甚至只是一個眼神,旁人根本看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更多的人則是根本沒動作,付小藥尋思了一下,不是東西不合胃口就是根本看不上了。
不多時,石守信轉了下來,臉色平靜,只一眼,付小藥就知道那玩意兒鐵定是假的了。
石守信坐下來,臺上那男人便道,“諸位老闆既然已經看完了,下 面可以出價了,底價五萬。競價牌在面前茶几二層。”
石守信擾眉,“還挺先進的嘛。”胡靜水聞言笑道,“要與時俱進。付小藥才懶得管他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挑眉問石守信,“要報價不?”
胡靜水笑,“要!”
搞的付小藥一愣,莫非石守信給胡靜水什麼暗號了不成?難道那是真的?不由得又看了石守信一眼,果然瞧見他興趣缺缺,胡靜水卻是一臉興奮,拿起牌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