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宋雪衣和靈鳩下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出門後就見孫谷蘭正佈置著午膳。
桌子上擺放著四菜一湯,都是樸素的家常菜,卻每一道都是靈鳩和宋雪衣愛吃的。
靈鳩知道這是孫谷蘭親自下廚所做,朝她露出個乖巧的笑容,“好久沒有吃孫姨做的美食了!”
少女笑起來,眉眼容貌更靈致,漂亮得讓人捨不得離開眼。連身為女子的孫谷蘭也都忍不住一看又看,總算從這笑容中看見熟悉的感覺,也笑了起來,“小鳩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饞嘴,乖了。”
宋雪衣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坐著,端著碗夾著菜喂著食,行雲流水自然無比。
這份熟悉讓孫谷蘭一直不安定的人總算落下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眼裡的水色卻也漸漸多了。
在沒有落下淚來之前,她面前就多了一面宋雪衣遞過來的帕子。她笑著接過來,輕輕的擦拭眼角,“回來就好,平安回來了就好。這段日子娘也想明白了,該回來的都會回來,回不來也不必強求。只要你們平平安安,就比什麼都好。”
靈鳩想起來他們之所以會去礦石山裡的那道石門,為的是尋找宋雪衣的爹宋和真。
只是放逐之地廣闊,危機重重,他們也無法走遠,一開始連自身都難保,何況是去找人。
因此,他們也不知道宋和真到底是否真的在放逐之地裡,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宋雪衣輕撫她的秀髮,讓她不必為此煩心。孫谷蘭笑道:“怎麼不吃了?小鳩不是喜愛孫姨做的菜嗎?”
半天的時間,三人都在聊天,聊的自然是雙方近四年來的生活經歷。
靈鳩和宋雪衣並沒有把自己全身的情況說出來,卻也足以讓孫谷蘭受了驚,心中更不願讓兩人再為找宋和真的事陷入險境了。
哪怕靈鳩他們勸說這並不全是為了宋和真這事才遇到的難,孫谷蘭卻依舊堅持自己的決定。
這幾年來,雖然她表現得並不明顯,可她心中的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倘若不是秉著個信念,堅信宋雪衣他們會平安回來,只怕她……
孫谷蘭盡力掩飾,不讓自己脆弱暴露在兩人面前。
她卻不知道,靈鳩和宋雪衣都是何其敏銳的人,都將她的心事看得明明白白。
最後,宋雪衣忽然道:“待處理完了孫家的事,娘隨我們回去,為我們二人主持婚嫁。”
孫谷蘭驚住,“婚嫁?”她看向靈鳩,發現她一臉平靜,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一股歡喜填滿心頭,讓孫谷蘭眉開眼笑,“好,好,好!”一直以來她最怕的就是郎有情妾無意,如今兩人可以兩情相悅,這是最好不過了。
因為連番的喜事,孫谷蘭讓素羅取來了幾罈美酒,和靈鳩兩人共飲。
靈鳩的體質本就不擅長喝酒,宋雪衣有心攔著,可前者就是不聽勸,最後喝了個爛醉。
幸好她喝醉了,看起來比平時還清醒,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思考什麼人生哲理,眼神格外的有神迫人,一般人都不敢和她對視。
宋雪衣無奈的一笑,“鳩兒醉了,再喝明兒又該起不了身了。”
孫谷蘭仔細盯著靈鳩,除了臉頰酡紅,真看不出醉了的樣子。不過她也算了解靈鳩,對宋雪衣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早些去梳洗休息吧。素羅,去準備醒酒湯。”
“不用,我帶著有丹藥。”宋雪衣抱著靈鳩起身。
“嗯,去吧。”孫谷蘭也覺得,平常熬出來的醒酒湯一定不如宋雪衣給的好。
兩人睡覺的屋子就是孫谷蘭隔壁,沒一會兒就走到了。
孫谷蘭看著他們進了屋子,轉頭就見素羅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素羅醞釀了半響,才為難道:“夫人,少爺和鳩主兒都長大了。”
“是啊,不知不覺都大了。”孫谷蘭感嘆道。她喝了點酒,腦子也沒平日轉的快。
素羅沒辦法的說明確點,“到了他們這個年紀都能成親了。”見孫谷蘭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她最終道:“只是到底還沒有成親,就讓他們繼續住一個屋,真的好嗎?”
孫谷蘭才明白了,面色一僵。
怪只怪她也習慣了兩人一屋,如果不是素羅提醒,她也沒覺得不妥。
只是現在人進去都已經進去了,總不能去敲門再讓他們出來吧。
孫谷蘭無奈道:“算了,他們愛如何就如何吧。”
聽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