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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孫汝徵是老雲臺,對整個雲臺村15個村可以說是熟得不能再熟,村委不說了,就是一般村民也大多認識。他一聽這話更加詫異,看著金祖慶身後的一個人,慢慢笑了起來:“祖軍啊,恭喜恭喜!媳婦是哪家的?”

金祖慶身後一位男子臉上現出諂媚的笑容,露出一口黃板牙,點頭道:“謝謝孫書記……是老鄭家的閨女,呵呵。到時候孫書記和王鄉長可一定要給我面子,來喝兩杯。”

金祖軍是村民兵營長,個頭比他哥哥要高,但滿臉橫肉,面目可憎,王土地一看就沒了興趣。倒是孫汝徵笑著點頭,又皺著眉頭道:“老鄭家的,鄭中發?他跟你差不多大吧?他閨女多大?”

“十七……十八了。”金祖軍還沒張嘴,金祖慶卻插話了,“孫書記,進去喝杯茶吧!”

金祖慶都快五十了,他弟弟金祖軍才四十好幾了,金祖軍老婆前年得病死了,這次找個十七八的大姑娘,也算是有福。

孫汝徵皺著眉頭這才漸漸鬆開,在一群村幹部簇擁下進了村部。

沒談幾句工作,午飯時間就到了。照例是喝酒。

金祖慶將兩人往家領,王土地還要客氣,孫汝徵猛地一拉他袖子,慢走幾步落在後面,輕聲道:“他全能報銷,一隻雞能報三隻,一瓶油就敢報一件——你客氣什麼?真要不去吃他還恨上咱呢。”

哦,還有這鳥事?王土地望著前面帶路的金祖慶背影,心道果然蟹有蟹路,蝦有蝦道,幹個村長都能在這上面撈油水。

金祖慶是一排三間的大瓦房,院子也寬。整個金家口村就他一家房子最漂亮,倒也好認。

進了門,堂屋裡已經坐了幾個人,都是在村裡有頭臉的。

這幾人正在打牌,屋裡烏煙瘴氣的,一見金祖慶進來,都站了起來,紛紛過來打招呼。

王土地的威名還沒傳到金家口村來,孫汝徵想看金祖慶的洋相,就存了心不摻和。

可惜的是王土地不配合,和桌上每人喝了兩杯後就死活不再動杯,金祖慶還想再勸,王土地卻翻臉了,“金村長,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喝酒的。”

咦呀,這誰家毛頭小子?

金祖慶知道王土地是副鄉長,可你是副鄉長也不能在酒桌上這麼噎人吧?

官場是有官場語言的,金祖慶不懂,可他聽的也不少,見過的鄉長、書記,甚至是縣長都有,誰也沒在飯桌上這麼操蛋。

偏偏就你這個毛頭小子,居然還振振有詞“我是來工作的。”老子不配合,你什麼也別想做。

金祖慶被王土地駁了面子,卻不好發作。

這都是在一閃念間的事兒,金祖慶見實在勸不動王土地,也就打個哈哈開始勸孫汝徵的酒。倒是孫汝徵給面子,和村裡幾個幹部碰了幾杯後,說要出去方便,拉著王土地就出了門。

農村的夜,除了天空星光閃爍,其餘的地方都是一片黑,孫汝徵也不進廁所,找個牆根掏開褲子就撒尿。

“王鄉長,老金家在這是大戶……”孫汝徵吐出口酒氣,隨意地道:“他是個死要面子的人。你給足了他面子,開展工作就容易了。”

王土地眨了眨眼,這老孫,看著蔫不拉嘰的,話裡有話啊!

“我要不給他面子呢?”王土地想著心思,就把話說出來了。

“你呀……”孫汝徵萬萬沒想到,王土地會如此楞頭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回來後,就見門口站著個人,搓著大手,也不敢說話,只是乾笑。裡面的金祖慶看見了,張口問道,“胡二能,什麼事?”

那漢子怯怯地道:“村長,我找金營長,上次的豬錢……”

金祖慶皺著眉頭訓道:“沒見我正招待鄉領導嗎?等等吧。”

胡二能張了張嘴,想辨說兩句又不太敢,金祖軍一見之下惱了,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衝到門前,封住胡二能的領子就兩巴掌。

“***胡二能,不就200斤肉嗎?老子要你的肉是看得起你,錢又沒說不給,再嘰歪老子馬上把你銬起來!”跟著一腳踹在胡二能腰上,吐了口濃痰,罵道:“滾!”

胡二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早有幾個金家漢子按住了他,一面往外推搡,一面拳打腳踢的。

王土地看不過眼,瞪了金祖軍一眼,喝道:“搞什麼名堂?”伸手將胡二能拉到身邊。孫汝徵急得拼命擠眉弄眼,王土地只裝看不見。

金家人知道他是副鄉長,登時收了拳腳,卻兀自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