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經理姓趙,叫趙寶應,是黃嶺縣流氓頭子,年青時憑著一把砍刀在縣城闖下一番家業,壟斷了縣裡的娛樂行業,開了採石廠、舞廳、賓館,身家百萬。
對付王土地這樣的小雜魚,原本用不著他出面,不過面對顧家生他可不敢擺譜。不是怕他,而是看他父親顧華的面子。
顧華是黃嶺縣分管黨群的副書記,是除了書記、縣長的第一人。趙寶應生意有他照顧,在黃嶺縣別說橫著走,打著滾都沒人敢吭聲。
趙寶應陰著臉,手按在腰後的電擊槍上沒說話,只是在思量王土地怎麼突然平空消失。
這裡的地形,對於這些地頭蛇來說,是閉著眼都不會走錯,一街一巷猶如掌紋。
手下一名小弟突然指著前面叫起來:“趙哥,是那胖子!”
趙寶應猛一抬頭,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
前面路燈下,一個高高壯壯的胖子雙手插腰,正溜達著往這邊來,一臉白痴狀的笑容。
“動手!”當街砍人趙寶應根本無所謂。
幾個手下立即拔出刀槍棍棒,快步衝了過去,還沒圍住,就見胖子突然發出一聲響遏行雲的尖叫。
“啊~~~~~~打劫啦!”然後拔腿就跑。
趙寶應的小弟都是年青壯小夥,按理說追個胖子沒理由追不上。可偏偏五六個人追過去,卻連胖子的一根毛都摸不到。
趙寶應跟在後面跑,就見那胖子身形又快又靈活,跟洪金寶似的,三步兩躍、連竄帶跳,一邊跑還一邊大叫,不停地把路邊、巷道摸著的東西亂丟。
“***,老子又沒強姦你!叫得那麼嚇人!”趙寶應氣喘吁吁,遠遠跟在後面,看著大馬猴似的王土地,又氣又惱。
一群人繞著縣城轉了好幾圈,硬是沒人能追上胖子,趙寶應跑著跑著,突然停了下來。
“這頭肥豬,不會是在玩我吧?”
“砰!”後腦一陣巨痛,趙寶應仰天栽倒,昏死過去。
“***,想砍老子!”
趙寶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條死衚衕裡。那個本來被他當成“肥羊”的死胖子正站在邊上,拿著自己的摩托羅拉漢顯BP機玩得不亦樂乎。
趙寶應不愧是老流氓,眯著眼也不敢動,手悄悄往身後一摸,電擊槍還在!
手剛搭上槍柄,胖子開口了。
“別亂動啊!”
“老子不是嚇大的!”趙寶應腰一挺,坐起來拔槍就射。
“砰!”一隻大腳在趙寶應的視界中象天外流星,重重地踹在他的胸口,直接將他踹了七八個筋斗,一頭扎進了垃圾堆裡。
趙寶應胸口巨痛,忍不住噴出幾口血。
王土地慢條斯理地將BP機堂而皇之地別在腰上,然後走到趙寶應面前,蹲下,伸手拍了拍趙寶應的臉。
“叫你別亂動,不聽話啊?”王土地一把將他拎了起來,推到牆邊按緊,大喝道:“立正!”
趙寶應怒道:“**的!”
話音未落,胖子一巴掌抽在他臉上,趙寶應被一巴掌抽得眼冒金星,腦袋都震得嗡嗡作響,一張嘴,幾顆牙和著血噴了出來。
趙寶應吐出沾血的牙齒,眼裡露出野獸邊的兇光,破口大罵道:“媽的個比,老子是黃嶺道上的一哥,有種你弄死我!但凡你弄不死我,只要我有一口氣,我就弄死你!”
“原來是一哥,是不是扛霸子的哪種?”王土地倒吸一口氣:“是不是黑白兩道通吃的?”
“哼!”趙寶應冷笑,“今天的事,老子搞你在先,現在你只要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就算兩清。老子不找你麻煩。”
“磕三個頭,你就放過我?”王土地擠巴擠巴眼。
“我在黃嶺縣好歹算個人物,從沒有說話不算數的。”
趙寶應混了十幾年,雖然捱過打,也中過刀,但從沒受過這麼大的罪。嘴都腫了,胸口肋骨起碼斷了七八根,只想著嚇倒這死胖子,脫離險境。以後有的是時間找這胖子的麻煩,報仇雪恨,到時候想卸他身上哪個部件,還不隨我心?
不過他也怕這楞貨一時衝動,真弄死自己,那什麼都完了。
想到這裡,趙寶應露出一臉真誠地表情,勸道:“你放心,我趙寶應說一不二。我看你身手還不錯,要不以後你跟我混,保你吃香喝辣,有花不玩的錢、玩不盡的女人,怎麼樣?”
“不愧是**一哥,有氣魄!”王土地嘆了一口氣,捏碎了手裡的BP機,然後頗有點為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