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再無餘念,只想罵娘。
三難難在妖獸密集,個個兇猛異常。
星漏淵多妖獸,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今次開放時間雖不長,四面八方趕過來的母獸數量卻不少,個個忙著找窩準備產仔。說來也真倒黴,除非正在產仔過程中,母獸之間通常不會爭奪領地而廝鬥,唯獨見不得人族打擾。她們好像知道彼此在幹什麼,碰到別的產仔妖獸,會明白對方既非捕獵也不好殺,只求一塊安身之地。
換句話說,大家都是準媽媽,除非實力相差巨大,沒必要冒著驚動胎氣、破卵的風險。
對人就不一樣了!
妖獸眼裡的人族什麼樣,這個事情不太好說,但可肯定的是,她們確有能力分辨出人族是公還是母;四名強大雄性人修來到這個地方,給那些待產母獸的印象只可能是一種:抓捕幼崽。
無論人鬼妖魔,宇宙星空,天荒地老,此皆為不能忍之事也!
母愛偉大不分種族,為幼崽拼命的妖獸往往能夠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力量,雖不能給三蘇帶來威脅,但也不能置之不理。
道理很簡單,似這麼個查法,三蘇走一路便要殺一路,找到那個地方之前,戰鬥不會平息。
“殺!”
掌如利爪,一頭三翅胖鳥、連帶肚子裡的蛋都被撕成碎片,大獲全勝的色蘇毫無愉悅,滿腹牢騷。
“破日子,沒法過了。”
星漏淵中沒日沒夜,三蘇一路用雙腳畫“之”字、護著吃蘇沒日沒夜的走,沒日沒夜的看,很快感覺到疲意。算算走過六百多里,平日這點距離頃刻即過、現今足足用了五天!
其實真不慢,大致可換算為十二個時辰快走不停,精神時刻處在緊張狀態,普通人可吃不消。
就這還是通力合作的結果。如今三蘇配合默契,一個主要檢視兼殺妖獸,一個照顧吃蘇,最後那個負責警戒,避免被那個可能存在的蕭十三郎偷襲。行動時,三人角色時常互換,避免因枯燥有所疏忽。
找個地方居然這麼難。到這裡,三蘇之間性情差異暴露無疑,馬蘇不愧為苦修之人,不管輪到幹什麼,從頭至尾終神情漠然;犬蘇原本也能做到,可惜他的心始終懸著不敢放鬆,因此成為最累的一個。至於色蘇,估計在溫柔鄉中浸泡太久,明顯比其餘兩人浮躁,時不時需要叫幾聲、或者虐殺妖獸發洩憤懣。
有一點是想通的,三蘇心裡都忍不住想,若只有一個人……
“你們不懂,一個人反而輕鬆,往年我就這樣。”
吃蘇掰著手指給三蘇講道理:“第一,星漏淵開啟最少持續十年,時間充足根本不用著急。第二,不用患得患失,反正能找到,不怕它跑掉或者沒了,還沒人搶。第三,一個人的時候,妖獸反應不像現在這麼大,想殺就殺,不想殺嚇唬嚇唬就會挪窩;再說這些東西可以吃的,比如你剛剛打碎的蛋,大補,味道那個鮮……”
“滾!”無外人不用掩飾,色蘇心情本來就不好,破口大罵:“除了吃,你還知道什麼?”
“我說的實話。”
不用戰鬥不用勘查,吃蘇只管指點方向,越走下去身體越累沒錯,精神反而健旺,連肚量都變寬宏。
“單獨行走,還有個最大的好處。”
自此無聲,愛說話的吃蘇閉嘴不言,三蘇等了會兒不見下文,忍來忍去、還是色蘇耐不住性兒。
“是什麼?”
“說了你也不信,算了。”
“……”
憋半響,走幾步,色蘇發覺說說話、嘮嘮嗑其實挺好,再度開口。
“到底是什麼?”
“說過你不會相信。”
“說不說?”
“你真不信。”
“說!”
“……那我可說了。”
吃蘇小心翼翼看看馬蘇,再瞅瞅犬蘇,一臉神秘樣。
“講好先,愛信不信,不許生氣,尤其不準拿我撒氣。”
三蘇無言,先後停下腳步盯著吃蘇那張臉,眼神一個比一個冷。
“咳咳,我的意思是獨自一人的時候啊……”
目光在三蘇之間遊走,直到色蘇暴怒即將出手,吃蘇幽幽說道:“不用防備同伴背後下刀。”
本該石破天驚的話,結果出乎意料。三蘇既沒吃驚也不奇怪,更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暴跳如雷,甚至沒有反應。
除了戒備。
自打吃蘇提到最大好處的那刻起,三蘇便把目光從周圍收回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