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催送,疾轉八十週天。
有形界律!
看得到的法則!
包圍整個世界的法則之力!
如能把它換算成修為,該是什麼樣的境界!
這種事情別說十三郎,走遍星空,怕連真靈一生都沒有機會遇到,更不要說與之“親密接觸”。十三郎心裡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活下來不是因為強大,而是因為那層界律並無殺心,只是警告而已。
當然,換成別人來做同樣的事,要麼根本進不來、上不去,要麼被風沙絞碎,要麼看不到那片混沌,看到也可能神飛破碎。十三郎剛剛投出的那一眼,實為萬萬年難遇的一次巧合,千百種機緣湊齊才能發生的偶然。
片刻調息,確認自己沒有遭到重創,十三郎重新站起身,心裡默默警告自己:不要看,不許再看!
界律法則,大凶亦是大機緣,那片混沌為守護世界的法則所演化,極有可能包含宇宙孕生之至理,對普通修士而言只有凶煞,然而對大能、尤其真境上的大能而言,打破頭、撕碎魂也要多看幾眼,非得有所領悟、最好能夠全部領悟。
十三郎也想那樣做,可他沒本事,只好強行壓制心中慾念,默默掉頭。
除了怕死,十三郎還要趕時間,現在他知道這個世界的黑夜與白天等時,月宮一晚、實際半晚飛過大陸,而他需要在天亮之前返回,不能讓叮噹擔憂。
風沙中猶如千刀萬剮,陰寒之氣愈行愈烈,十三郎整頓心神舉步向前,神情堅決,快似流星。
一步百米,身體在不停敲打中不停搖晃,壓力越來越重。
千米,三千米,五千米……風沙沒有盡頭,那股熟悉的感覺慢慢清晰,越來越近。
千丈萬丈轉瞬即過,百里千里身後消失,眼前風沙愈發狂烈,其威力已能威脅到、甚能絞殺生境。
入界帶不來一件寶物,連胭脂鳥都被拒之門外,這樣情形,他的修為變成唯一後手,偏又不得不省著用。肉身強橫不等於能夠抵抗一切,風沙只是一方面,那種陰寒之力最讓人頭疼,前進到這一步,十三郎就像冰雪中行走三天三夜的普通人,從血液到靈魂,幾乎都被凍僵。
出道至今,十三郎從未試過肉身極限,現在有了機會,叫苦不迭。
幸運的是,冰寒之力難熬、也給他帶來一部分保護,凍結冰層抵擋風沙,幫助消除很大一部分力量,若非如此,十三郎早已遍體鱗傷。
再行千里路,風沙愈烈,陰寒更猛,越發難以承受;冰潔冰層崩碎的速度越來越快,留下寒氣侵蝕內腑,十三郎的身體開始破損,神智麻木,視線模糊直到完全睜不開眼,動作變得僵硬,速度為之降低。
此時的他,遠看就像一具殭屍,渾身上下,毫無生機。
三千里,四千裡……身體上飛出一點點鮮紅,瞬間混合在風沙中被吞噬,十三郎快要忘記自我,僅憑一縷感應、一絲執念前行。
只憑本體不用神通法寶的話,這裡的風沙或能威脅到劫修。滿打滿算,十三郎只修煉三百年有餘,且不動用修為抵抗風沙,縱有幾般巧合減緩壓力,仍難支撐太久。
一句話,他快不行了。
……
一點黑光呼嘯而來,周圍萬股狂風,只有它能夠行動自如,像是具有靈智。黑光留意到十三郎的存在,好奇、並有些貪婪的在周圍遊蕩,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什麼。
幾乎同一時間,十三郎心頭生出凶兆,就好像黑夜之中摸索的人看到一絲光,仔細看又像餓狼的眼,光亮、但有千般殘暴。
他繼續走,黑光悄悄跟隨,它看著風沙掀開冰層,看到十三郎的身體流血,血飄散而未散……黑光一下子撲上去,將那些飄散的鮮血吞噬。
真是美味啊!
於是黑光意識到,自己此行並非完全靠運氣,而是冥冥中受到美食吸引,看似無意,實則早有定數。
既如此,何不吞了他!
自己並非唯一存在,如被同類找到這個人,豈不是要分一杯羹,與自己搶奪?
想到此,黑光發出嗚嗚嘶鳴,圍繞十三郎的身體飛速旋轉,尋找下手的機會。
它的靈智不高,但能感覺到那個美味似乎不止有美味,似有極大凶物隱藏其中,一旦是真,自己可能面臨危險。
本能提醒它不要輕舉妄動,而且像這樣走下去,那個人遲早會被風沙切成碎片,到那時,一切都屬於自己。
不行啊,萬一有別人來怎麼辦?
感應中傳來陣陣波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