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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十三郎來講,重要嗎?
六十年前,十三郎初臨紫雲島,大先生對他談不上喜惡與厭憎,說白了就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至於大灰……他是魔獸,是山君門下,別的什麼都不用說了。
事理,情理,法理,一切都顯得合拍,那麼的順理成章,那般合乎邏輯。
“大先生他……”
“不用說了。”
心口莫名一陣劇痛,十三郎鬆開手,站起身,四下看了看發覺周圍的景色完全一致,遂任意取個方向屈膝跪拜在堅硬的地面上,虔誠叩首。
“弟子心中有魔,請老師責罰。”
三叩九拜,身前的石頭碎掉一地,十三郎起身轉回目光,朝山君八子抱拳。
“這是謝。”
“謝我……”八子驚詫,不知怎的,眼裡似有一絲失望。
十三郎神態平靜,額頭上掛著幾點碎石屑,伸手再將八子握在手中。
“這是罰。”
“啊!”
紫火升騰,八子淒厲慘嚎,本就虛幻的身影快速消融,瞬間失去大半,已處在快要消散的邊緣。
“為什麼!”
“你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所以要謝。”
紅芒湧動,八子漸漸恢復元氣;十三郎給它補充一些紅塵生志後收回手,冷漠說道:“但你褻瀆老師德品,當然要罰。”
“我……”
謝是什麼用都沒有的一次抱拳,罰是元神消融大半,八子心中的委屈無法言表,憤怒大叫道:“我什麼都沒有說,是你自己亂想!”
“你沒說?”
“當然沒有!”八子咆哮道:“我說了什麼?”
“先生為何不提另一個人:大先生。”十三郎冷笑說道:“這是你的原話,一字不差。”
“沒錯,這是原話。”八子怒吼道:“我在補充你的漏洞,有什麼錯?”
十三郎好一陣莫名其妙,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份不可能出現在紫雲島,只能是別人把他送給你,那個人是靈機,還是夜蓮?”
八子回答更加莫名其妙,悲憤叫道:“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不知道你提老師做什麼,找死?”
“我的意思是,三十三子曾經跟隨大先生一段時間,難道不算是離開你身邊?”
“就這樣?”
“不這樣還怎麼樣?你這個騙子,陰謀家,話只說半截的蠢貨……”
“夠了!”
十三郎果斷揮手說道:“是你自己耍小聰明……我也有錯,不該這麼武斷。這件事過去了,不準再提。”
“過去了?不準再提……”八子恨不得時光倒流,若非沒有肉身,怕真的要委屈到哭出來。
“那個……”蔣凡突然插口,猶豫半響才說道:“能否問個問題?”
大先生之名如雷貫耳,十三郎的經歷不是秘密,聽了這麼多,蔣凡多少弄清幾分眉目,掩不住心中好奇;見十三郎沒有發怒的跡象,他問道:“先生的意思是,大先生不可能做這種事?”
“當然。”十三郎的回答斬釘截鐵。
“為什麼?”蔣凡又問。
“因為老師不是五雷。”十三郎淡淡回答。
……
“我真不知道誰幹的這件事,因為……與山君門規有關。”
“那就先說眼下,三星臺,妙妙,涅祖,還有你。”
葬思詛咒如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既然涉及門規,無論十三郎多麼不甘心,都不能不暫時將心結放下。之前那些與大先生有關的內容,八子或有委屈,但肯定不會像其表現的那麼無辜;還有十三郎、甚至蔣凡,或多或少有假裝的成分。
試探還是真的有什麼,對十三郎都不是太重要,至少眼下不重要。十三郎猜到八子的一部分用心,知道他或許正等著自己追問,但已經不在乎。
通天八子看法相同,說道:“事情的根源是一句話,我認為你應該聽到過。”
“三生有路,六道無門。弄清並掌握這句話的真意,就是通往至高天道的路,也是唯一的路。”
“又是它。”十三郎微微皺眉,記不清自己第幾次聽到。
“就是它,不知折了多少人的腰。”
八子緩緩說道:“沒有人知道這句話從何而來,傳自何人之口,且最終演化成多少種版本和理解。我所知道的是,這句話讓包括師尊在內的諸多位面大能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