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不管它是什麼,真人慾將道院建成教化天下的避世之所,卻又設立如此矚目的內院,本身就是一種矛盾。”
“避世便應無慾無求,讓天下人這般渴望,如何能避世?”
“除非……”
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自心中閃過,十三郎霍然瞪大雙眼。
“五雷尊者極力爭奪紫雲院長之位,不可能僅僅為了一個虛名。院長看似不在意其所做所為,實則謹慎小心,步步皆有後著。對一位命不長久的老人來說,這實在難以說通。”
“院長心中,什麼樣的牽掛會比小紅更重要!守護道院的獨立麼?”
“不,道院早就不是淨土,院長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反過來講,假如內院一直按照這樣的規則選拔人才,其強大已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區區一個外院之長,大可一言而決。既然事情鬧到如此不可開交的地步,或許可以證明一件事。”
“內院,根本不能干涉外院;或者因為某種約定,某種顧忌,不敢幹涉!”
“區區一個紫雲真人,斷然做不到這一點,就算當年能做到,時間過了這麼久,也早已無法持續。”
“還有,世人皆知道院有內外之分,可為何從來不見內院之人顯世?即便有入世限制,或者某種不可外洩的誓言之類的約束,幾千年下來,總該有個別例外才對。”
“他們……去了哪裡?他們在哪裡?”
不知不覺間,冷汗自十三郎的額頭流下,眼裡也極其罕見地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
“聽說,你並不想進內院?”
“我覺得這兒挺好,不想換地方。”
“沉寂與一隅,非大丈夫所為。”
“世間汙濁,此處風光獨好。”
“這個馬屁拍得好……如果是為了道院,大可不必。”
……
聲猶在耳,然而與當時相比,十三郎多出幾分完全不同的感受。
為什麼,老人在說出不必的時候,會有一種憐惜,還有發自內心的釋然。
他又是為什麼,會提前與十三郎說起小紅的事,並囑他日後務必來一次?難道說,真的僅僅是因為小紅的封印?
這些是否可以意味著,老人原本就不想讓十三郎……進入內院?
只不過,他說不出來。
“什麼人,能讓他老人家也有不能說的話。”十三郎的身體劇烈顫抖,坐立不安。
……
“還是不對!”
煎熬之中,十三郎想到另外一些事情,禁不住叫出聲來。
他的心神已緊張到極致,彷彿有另外一個世界正開啟一絲裂縫,裡面隱藏著無數世間無法得見的密寶,但也潛伏了更多令人叵測的危機。
“假設內院是一個風險與機遇並存的世界,且假設它是一個對出世要求極嚴,嚴格到讓那些宗門老怪無法接受的地步,依然解釋不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這麼多年送入這麼多學子進入,到底圖的是什麼?”
“他們怎麼會甘心損失大量資源,甚至損失宗門最優秀的子弟,去往那不可知之地!”
無意中的一次隨想,竟帶來如此多紛亂思緒,十三郎自己也始料未及。此時的他有種衝動,要馬上找到院長質問一番,詳細問一問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或是源自什麼。
那當然是笑話。
捕風捉影,甚至連捕風捉影都算不上的一番胡想,怎麼能從他的口中吐出。十三郎可以斷定,有過這種疑慮的絕不止他一人,然而就算那些宗門領袖、家族長老,也不可能知道詳細情形。
否則的話,再如何隱秘的事情,也必然會流露出一絲半點,最終變得天下皆知。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如此心甘情願,如此不遺餘力想要滲入道院,甚至不惜與五雷一起行顛覆之道,顯然有另外一番曲折。這樣的事情別說十三郎,連一般的老師都不可能有資格知道,更別提億萬普通修士,廣大道院學子了。
“這樣不對,肯定不對。”十三郎面色陰沉,喃喃自語說道。
“什麼不對?萌萌打得很好啊!”柳若衣好奇地問。
……
正如柳若衣所說的那樣,嚴萌打得不錯。
她那條紋在胸口的巨蛇並非只是什麼標示擺設,而是實實在在的神通。此刻的旗陣內,一條長達數十丈、通體瑩白的巨蛇正張開大口,將嚴萌的對手連人帶劍吞入腹中,引來周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