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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些在道院修習的學子而言,院紀是期間必定會讀的一份文典,與修行無關,當可當成激勵。修士看書飛快,院紀只要記住不需領悟,也根本耽誤不了多少功夫。需要提到的是,院紀道院並不將其視為機密,只要能上三樓,人人皆可看。
人人可見的東西流傳必定廣泛,有必要抄錄一份?
“學生主要想抄錄與外域有關的那部分。”
童埀老實交代道:“前輩先賢,諸多偉業豐功,但他們距離學生都太遠,雖仰慕但無直切觀感。外域開放,四方聯盟,席捲整個妖靈大陸,千萬年難逢的大事;可惜學生修為低劣不能出力,剛好趕上內院修行……”
輕嘆一聲,童埀說道:“出征外域的道院學子中,有不少與學生相識相熟,如今有些騰達有些隕落,有些沉寂有些磨礪,學生想著抄錄一份,閒來讀上一讀,將來還能講給後輩弟子聽,也是一份念想。”
合情合理的一番話,童埀表情誠摯,語氣稍顯沉痛。事實上,假如不是被逼婚這件事連累,童埀根本沒必要專門彙報,眉師或許都注意不到他。
聽了這番話,一旁賈克微微皺眉,但沒有說什麼;上官馨雅心裡正在犯愁,此時忽然動了念頭,開口請求說道:“外域入典了麼?學生也想抄錄一份。”
公子羽的耳朵唰的一聲豎起來,連拍胸脯殷勤說道:“為兄替師妹持筆。”
上官馨雅哭笑不得,轉身留給他一個後腦勺。羽公子還要再說,忽留意到眉師面露思索,到嘴邊的話頓時變了調,凜然說道:“此為別家機密,師妹不是正牌學子,還是不要看的好。”
“你知道個……”上官馨雅恨不得殺了他,沒有留意到賈克對公子羽冷笑,從頭到腳都是嘲諷。
不是正牌學子,自然不在道院管轄之列,羽公子身在此地猶敢反擊,膽氣可不小。
眉師掃了羽公子一眼,淡淡說道:“馨雅曾被卓師兄點過名,視為本院學子亦無不可。”
“卓……”公子羽張大嘴巴,顯然對此事極為吃驚。
上官馨雅怒目相視,叱道:“就是大先生,九尊之首,天下第一劍,劍尊!”
周圍再度安靜下來,羽公子本能地感受一股濃重殺機瀰漫,內心悔之不迭;猶豫再三,他才縮起脖子說道:“大先生之名……我聽十三說起過,欽佩得很。”
“憑你也配!”上官馨雅聲音有些哽,頭顱深深埋到胸前。公子羽唯唯諾諾絕不抵抗,宛如一條被養熟了的狗。
實話實說這貨對上官痴心一片,脾氣也真是好,怎麼罵都不生氣,怎麼嘲笑都不計較;若非如此,上官馨雅怕是就被逼到自盡不可。
眉師不再理會他們,依舊對童埀說道:“院紀十年方成一期,為何現在來?”
道院十年開一次山門,院紀與之同步進行,當年出征外域連逢大變,曾出現過不足十年成稿一次的例子;如今外域形勢穩定,規矩也隨之恢復。童埀內院坐關期滿後年年都會來一趟,若有這樣的念頭,按理不該遲數十年才行動。
童埀的頭垂得比上官還深,老實回答道:“以往不覺得著急;前段時間學生接到內子傳訊,宗門危機恐難化解,於是有些……時不我待。”
這句話誠懇且透著幾分異樣哀傷,旁邊上官與公子又是一愣,神情有些疑惑。
眉師淡淡說道:“宗門之事,道院學子不該看得太重。”
童埀默默點頭,不肯多說什麼話。
眉師看了他一眼,忽說道:“最近有傳聞,水仙宗內出現神秘強者,可有此事?”
童埀點頭之後回答道:“內子身份不夠,所談也不多,學生尚不知曉內情。”
眉師挑眉說道:“我聽說,那人似為慕容沛舊識?”
童埀神情不變,回答道:“內子的確這樣講過,那位前輩似乎認識她,但沒有談到具體。後來那位前輩忙於療傷,至學生接到資訊時尚未出關。”
眉師皺眉說道:“可知道受的什麼傷?”
這話問得多了。既然道院不干涉江湖事,別人宗門出現什麼人、什麼事就不該過問;眉師這樣做,多少有些遭人話柄。
旁邊人疑惑,童埀這邊態度依舊,恭恭敬敬回答道:“學生不知道,只聽說那位前輩療傷需要用到大量炎炎蟲,為此敝宗頗費了不少力氣……嗯,或許是因為這個,那位前輩才肯滯留在水仙宗。”
聽了童埀的話,眉師未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