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簡單之極,老人的額頭上有一個淡淡的金紋,和一個隱隱浮現的虛紋!
由戰入道可成武,這個身材瘦小站在圖洺身邊一點不起眼的老者,竟然是一位即將進入二星的武靈!
五星戰靈方能稱武,巖渠五星合一呈淡金色,本已算武靈中的強者。如果他凝聚出第二顆金紋,就有堪於後期元嬰大修士比擬的實力。這樣的人物,居然也只是五離城的一位舵主?
心裡湧起驚濤駭浪,十三郎迅速將各條線索重新整理,籌謀新的對策。
難怪戰盟與道盟比肩,難怪塔山一直慫恿他加入;難怪以鬼道的實力,都不敢妄言替塔山復仇!以前十三郎不拿戰盟當回事,說到底不過是井底之蛙,沒有見過真正的藍天,又如何知道天有多高,地又有多遠。
此時,圖洺被他這通瞎攪氣得嘴唇發紫,身體一通顫抖,威嚴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巖渠!”
他陡然大喝一聲,指點著十三郎叫道:“今日你我為何事而來?難道說你專門要和老夫過不去,存心找茬不成!”
無論從身份地位還是實力上,巖渠雖然不懼圖洺,圖洺又何嘗會怕他!只不過兩人出發點不同,所受牽掛天地之別,因而才造成這樣的局面。巖渠左右不管事情後果,圖洺卻不能不綜合考慮大局,千絲萬緒都要分解清楚,怎一個囧字了得。
“我找茬?”
等到圖洺發怒,巖渠冷冷一笑,反為之平靜下來。他也不管十三郎樂不樂意,隨手一把將他扯到圖洺身前,如刀的目光直視著圖洺的眼睛,寒聲道:“來來來,你來認真看一看,不行再摸摸骨什麼的,給我示範一下怎麼辨別靈魔異體,讓我也長長見識!”
“就算他是靈魔異體,老夫大不了找來洗靈丹給他洗去靈根,又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等圖洺開口,巖渠又說道:“總之,這個人我要定了!”
一地眼球。
……
“摸骨?那可真不能隨便摸啊!”
十三郎啼笑皆非,同時又有隱懼擔憂,心裡如一群小鹿撒歡奔跑,難以分清東西南北。
先前老者隨手那一抓,給他的感覺竟如鬼道施展禁錮手段一樣,根本不容他躲避或者抵抗。如果說區別,鬼道是心之所動,意為之至,境界更高但還可應付。巖渠這一抓看似普普通通,卻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大氣與威嚴;彷彿他要抓就一定抓得到,根本不能躲閃。
從威力上看,巖渠因為動用的是本體,效果反倒更加嚴厲。十三郎之前就能憑身法從鬼道的禁錮中脫困,面對巖渠卻無從施展;這其中固然有鬼道沒有全力施為,十三郎實力也有所提高的因素;然而可以肯定的說,巖渠縱然比不過鬼道,弱也很有限。
這樣的人物,要“抓”自己做什麼?
……
“咳咳,兩位前輩請不要動怒,可否容晚輩一言?”
誰也想不到,打破尷尬的居然是麥少飛。望著圖洺已成醬紫色的面孔,還有巖渠冷笑連連一副有本事你儘管來的表情,麥少主意識到,原來此事的核心已不再是自己。
既然變成了“旁觀者”,麥少飛的大局觀發揮了作用,心思也漸漸活絡起來。
“圖前輩心繫魔域安危,實為我輩之楷模;少飛身為燃靈少主,理當為前輩分憂。”
他說道:“此事過後,少飛親自去穆家寨一趟,著人將其家鄉經歷登案被冊;之後再交由魔使大人,您看如何?”
這能算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沒有別的辦法時,它就是的!
圖洺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壓下心頭怒氣,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若是其中有假……”
麥少飛適時介面,說道:“少飛願承罪責。”
圖洺沒有再說什麼,拂袖轉身,乾脆不看他們。
麥少飛自不能向巖渠那樣非逼著他表態,他依足晚輩之禮朝圖洺抱拳表示感謝,隨後轉向巖渠。
“請問前輩您的意思……”
“老夫沒那麼多彎彎繞,讓他跟我走,加入戰盟!”
巖渠拍了十三郎一把,大咧咧說道:“這小子是煉體天才,不能浪費,更不能耽誤他的青春和時間。”
“噗!”
十三郎差點當場噴出來,暗想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這樣,張飛繡花也比您專業。麥少飛心裡咯噔一下,幾乎當場說出不行!好在此時圖洺忽然冷哼一聲,輕蔑地語氣說了句。
“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