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的非議不免有些令他頭疼。
與佛多通話時,司南分明也感覺到了頭疼。
眼下這局勢跟他當初預料的,可是有著巨大的分歧啊。安德魯不但沒有將他預定的對外政策推出,甚至被人牽進了一個可怕的旋渦中。
事實上司南起初還不太明白這件事能有什麼影響——當年安德魯競選行政長官時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照樣沒事。
但佛多的解釋令司南瞠目結舌:“智商門的關鍵不是安德魯的智商是否低到能讓民眾接受,而是在於拖住了安德魯的宣傳和演講計劃,使他們必須對智商門全力以赴。”
這一拖住,安德魯和他的團隊除了疲於奔命的應付智商門,根本無力幹些其他的。此外,還會將安德魯預先的宣傳和演講計劃徹底打亂。
佛多的分析令司南倒抽一口涼氣,悶悶的抿嘴:“政治鬥爭太險惡了。”
“險惡?孩子,你太年輕了。這還不算什麼,比這黑暗百倍的事都有!”佛多笑了笑,不再多說此事,只是希望司南能夠轉達一下他的態度。
佛多斷掉通訊後,一直在沉默不語的練一突然開口:“嘿,司南,也許因為高度人性化,我想,你和我都遺漏了某些事。”他頓了頓:“告訴我,三大候選人中,誰的資金最弱?”
“應該是安德魯吧!”司南不敢確定,因為國家黨的立場和路線關係,歷年都是三大黨中資金最少的:“有關係嗎?”
“當然!”練一這次放棄了邏輯推演,只因他從此事發現,邏輯推演適應科學,但絕不適應人心變幻。用邏輯推斷力來分析人心,實在是一件可悲可笑的事。
“金錢政治並非口頭說說,據我這些日子在星網尋找的歷屆資料判斷。上一屆的三千億只是普選二人階段的資金,並未算及初選。此外,還有更龐大的隱性資金投入。”
“缺資金,就是先天缺了強健的體魄。安德魯以孱弱的身體面對強壯的敵人,根本不可能是對手。儘管我們帶來了兩百億的營養,但不足以拉近和其他敵人的差距。你認真想一想,這次智商門事件沒有最大受益者。”
司南情不自禁的點點頭,沒錯,民意調查顯示,社會黨這次以很大的優勢排在第一,而之前連莊三屆的共和黨憑著自身強大的實力和底蘊仍然搶佔第二。作為第三的國家黨,在民調上,與共和黨之間存在著一定的差距。至於其他小黨派,則與國家黨的民調保持相當差距。
也就是說,按照眼下的形勢發展下去,初選很有可能會是社會黨和共和黨之爭。站在這立場,委實沒有必要搞風搞雨。
智商門是重彈舊調,能在短短兩三天裡波及全德西,毫無疑問有人在幕後推動。唯一的迷思是,到底是誰?
若是提及受益者,智商門顯然令各大黨派都獲得了一定的好處——國家黨的部分民意被平均瓜分。
但若是再細細的想一番,司南便察覺到其中的奧妙了——如果撇開民調不計,或許,最大的受益者只有國家黨。
道理再簡單不過,這漫天漫地的報道中,想必安德魯的名字已經深深印在每一位德西人的耳中和心上了——這比任何花了鉅額金錢做出的宣傳還要有效。
安德魯是在吸對手的鮮血和營養來壯大自己?
司南抿嘴無語,安德魯若真有如此智商,又怎會陷入智商門——倒是練一提醒他:“安德魯的智商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僚團的智商。任何政治家或領導從不是孤身一人,總有大量的幕僚,將來你也要這樣。”
饒是如此,想到這種種計策,司南還是頭皮炸開,咕噥抱怨:“搞政治的,一個塞一個的陰險,我才不想被人玩弄。”
智商門使安德魯家喻戶曉,這是好處。但壞處是,人們都認為他低智商,不夠格抵掌這個國家。
要想消除這種壞影響,安德魯和幕僚團恐怕還得跳出來收拾殘局。
司南不善於分析參謀,可他也知道自己和練一的揣測端不到檯面上,或者旁敲側擊一番不失為好法子。
初選階段,所有候選人都必須老老實實的呆在首都——為了便於DSS的保護,也有其他原因。
以修養為名義,司南縮在酒店四天。在槍擊案當晚,槍手被抓回警察局之後,凌晨時分,槍手自殺身亡——槍擊案從此斷了線索。
對此,布蘭登於情於理,都必須開口抨擊警方。事實上,他也那麼幹了。只是,一直縮在酒店不肯出門的司南,在旁人眼中看起來似乎顯得有些心懷委屈和不滿,警方更是叫屈不已。
《新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