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碗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女人拉了個凳子,拿了一盆很綠花花的菜葉子開始撿菜,看到我看她,她莞爾一笑:“家裡窮,沒啥可吃的,就一些爛菜,不撿一撿真的是沒法吃。”
說完,她惆悵了嘆了口氣:“要是在東北老家,肯定給你們好酒好肉招待著。”
東北人直爽,好客,即使是在異國他鄉,阿紅依然沒有改變她的性格,對於我們這種情況下出現的同胞,她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我笑了笑:“這就很好了,您是不知道我們這兩天吃的啥,就那種發黴的飯糰子,一天一頓,一頓就一個,好懸沒把我們餓死。”
阿紅眼中露出了悲憫,可憐的看著我:“唉,這鬼地方就這樣,窮,破,爛,打家劫舍啥的經常見,哪有咱家鄉好啊!”
我是個嘴巴快的,直接就問到:“那您咋到這來了?從最北邊到這最南邊來,受老罪了吧?”
問完之後我看到吳宸瞪我,我就後悔了。
果然,阿紅很痛苦的說道:“還不是自己鬼迷心竅了,不都說南方好麼?想著什麼到了南方可以找到出路,我這不就到了海邊了麼,結果被忽忽悠悠的整進了傳銷組織,然後又被人販子賣到了這邊,這下好了,出了國了,人也被賣了。”
阿紅的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無奈和自嘲:“這人啊,就不能太叛逆,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想想我出來的時候才十八歲,今年二十四了,整整六年,我家裡人不知道得擔心成啥樣。”
二十四!她才二十四歲!就被無情的歲月折磨的跟三十多歲似的,痛苦的磨難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太多悲傷的皺紋,我剛才還認為她三十多歲呢,哪裡想到這麼年輕?
我長嘆了一口氣:“那你咋沒想過跑回家?”
阿紅苦笑了一下:“哪裡那麼容易啊!再說了,我也沒臉回去啊,我回去怎麼見我的父老鄉親,怎麼見我的父母?”
說道這裡,阿紅已經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