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了摸他的脈,然後又用手指輕輕的抬開他的眼皮看了一眼,默默沉思了一下道:“我需要幾種藥材。”
“什麼藥材?”
那個被中年道士稱為殿下的人舉目看著我,他憔悴的雙目中帶著一絲傲氣,還有一絲希冀。
“很簡單的藥材,狗尾巴草,天地黃,田七,三黃……”
我快速的說了幾種藥材,讓這位殿下身邊的人都大吃一驚。
那位殿下身旁的一位穿著古老長袍的中年人突然說道:“大膽,你知道他是誰麼?居然隨意用藥,你不怕承擔責任麼?”
我眉頭一皺:“他是誰我不管,他現在只是我的病人,我想問的是,你又是誰?”
那中年人倨傲的挺胸抬頭道:“我是妙手醫館的人,我叫龐春,現任都寧城妙手醫館分舵舵主。”
妙手醫館,是僅次於明心谷的一個組織,它們的勢力龐大,幾乎每個城市都有妙手醫館的存在,和明心谷比起來,它們倒是真的算得上濟世救人了。
明心谷裡的人只是潛心修行醫術,很少外出,所以在圈子中,明心谷遠不如妙手醫館的名頭大,這個妙手醫館的傢伙質疑我,也是正常的。
那位殿下微微抬手:“這些藥,都是很簡單的一些普通藥材,能治?
我聳了聳雙肩:“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不是外傷,而是傷到了靈魂,靈魂這東西,很難治,用好藥未必能治得好。
所謂人死之後,塵歸塵,土歸土,土屬性的東西,自然好治一些。
我說的這幾種藥雖然普通,但是卻可以從幾個方面治療你的靈魂,你只要按照我說的,每一天兩副藥,三天,如果你還頭疼,那你就可以躲了我的手,或者,割掉我的舌頭。”
“你的手值幾個錢?你的舌頭又值幾個錢,就算是你的命,也不如殿下的一根頭髮,殿下萬一有點什麼事,誰來負責?”
龐春在一旁冷聲道。
我斜了他一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別看你年紀大,年紀大不懂事連狗都不如。”
“你敢罵我?”
龐春頓時怒了,用手指著我說道:“哪裡來的小毛孩子,以為自己學過幾天醫術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那位殿下的面色一沉:“龐舵主?”
“殿下!”
龐春趕忙對著那位殿下拱手道:“這狗尾草乃是廢草,毫無用處,天地黃性子極為濃烈,用之比毒藥也不差分毫,再配上田七,這不是治病之方,而是要您的命啊!”
說到要命,那殿下頓時猶豫了起來,用很嚴厲的眼神看著我:“他說的是真的?”
我攤了攤手:“沒所謂啊,你可以不信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每日頭疼兩次,中午和傍晚時分最厲害,而且這個妙手醫館的傢伙應該給你用過藥了,只是可惜只能緩解一下你的疼痛,隨著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他的藥效就越來越小,他給你吃的藥,應該是三味蓮加上蒼山大骨所做,因為你的脈象跳動很緊張,而且你的舌苔青又發綠,有股子三味蓮的味道,顯然是吃了很久了。
三味蓮這東西別的沒有,就是味道特別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吃了至少三天以上。”
那殿下隨著我的說話眼中不斷閃動著精彩的表情:“這你都能看出來,算一算,我今日剛好吃了三天的藥了。”
我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說道:“這種藥的用處,就是把你的病情從晚上發作提前到了傍晚時分,所以你傍晚時分會疼的特別厲害,這樣下去,或許會救你一命,但是你的生機卻要消耗掉至少十年以上。”
那位殿下聽了我的話,臉色連變數變。
我卻根本不管他什麼臉色,依然自顧自的說道:“天地黃,雖然比較烈,卻是可以填補你之前受傷造成的虧空,三黃加上田七可以中和掉天地黃的毒性,這叫以毒攻毒。
狗尾巴草只是一種藥引子,它雖然很平常,卻是有有祛風明目,清熱利尿的作用,這裡用它的目的,是排毒。
配藥這一方面,我明心谷說第二,我想妙手醫館不敢稱第一,這副藥的唯一副作用,或許就是你吃了它之後,會尿頻一段時間,甚至會尿褲子。
同樣,這個時間也是三天,三天後,藥一停,自然就會好了。
行了,我不多說了,用不用藥是你的事,怎麼用也是你的事,我只是做到我一個做醫生的本分罷了。”
龐春此時的臉變得鐵青,他連忙喊道:“殿下,您的病情不一般,不能亂用藥,萬一出點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