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寧可昏厥過去,因為這種疼痛,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我估計羊脂玉如此的護著我,應該是因為這昏迷感太沉重了,我一旦真的睡過去,就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所以才這樣頻繁的發作。
“啊!啊!啊!”
這種哭聲持續的時間內,第一個忍不住的,居然是戰神刑天!
是了,他只是一個擁有靈魂的骷髏架子,說到底,也就是一隻萬年老鬼。
往深裡說,他無非就是一隻鬼神。
可是鬼神也是鬼,在油鬼嬰的無差別攻擊中,最容易受傷的,便是靈魂。
我們人和鬼的不同是,**是包裹在靈魂之外的。
其實這就是一個裡面裝了東西的氣球,氣球皮再怎麼薄,你想拿到裡面的東西,也要戳破氣球皮,正如想要傷害到我們的靈魂,便要先破開我們的皮肉一樣。
任何聲音在隔著一堵牆的情況下都會減輕分貝,不管這堵牆是厚還是薄。
這都是一個道理的。
所以刑天,最先受傷了。
靈魂受傷的刑天宛若一個瘋子,手中的巨斧更加肆無忌憚的劈砍下來,完全沒有了真正的目的性。
無巧不巧的,他這斧子劈砍的位置,又是我的身上!
我這個悲催的命啊,好事的時候總是看不到我的好處,壞事的時候就沒一件拉的下我的。
那巨斧轟然直下的時候,偏偏那油鬼嬰也露出了一個隱晦的陰暗笑容,蹦蹦跳跳的向我撲了過來。
此時此刻,我看著眼前依然毫無畏懼的攔在我身前的父親,恨不得立刻站起來把他推開,可是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站在那裡,看著那巨斧凌空劈下,看著那更為恐怖的小黑炭頭撞向了他的腰間。
而我的父親,他的身後是我,所以他一步也沒有後撤,一步也沒有躲閃,在那巨斧劈砍下來的時候用自己的手臂去擋,在那油鬼嬰撞過來的時候,生生把他的腰給撞斷!
骨頭碎裂般的聲聲震響,我看到他的左臂上,金光渙散,青鱗碎裂,鮮血直流,我看到他的腰間,骨骼塌陷,身形搖擺。
可是他依然站在那裡,沒有退後一步,只因為他的背後,有我!
“爸!”
我再次哽咽,卻連爬都爬不動,只能哭喊。
第973章 春風吹又生
面對刑天的戰斧和小黑炭頭的頂撞,我父親只能硬生生的扛在那裡,然後在兩個強大沖擊力的推動下,被逼迫的一步步後退!
一步,一聲骨碎聲。
一步,一塊血肉落。
一步又一步的後退,他依然咬緊牙關在苦苦支撐,直到,他的身側,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這隻手很突兀的出現了,就好像恐怖片中那突然出現在牆上,或者從某個你不注意的角落裡冒出來的一般。
這隻手伸出來,一把抓住了小黑炭頭油膩膩的頭髮,把他丟了出去。
然後我看到就在我父親的身側,那片雜草叢生,泥沙紛亂的地方,好像一張油布畫被撕開了一般,從那裡,走出來兩個人!
那個大人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閒裝,有些玩世不恭,那個小孩穿著大黑的披風,黑皮靴,黑皮褲,還帶著一個大號墨鏡,猛一看跟個二流子似的,獨獨他腰間掛著的那隻大號毛筆讓人覺得他的格調實在是例外不搭調。
“這麼慘?小榮那個混蛋怎麼還沒來?”
這兩個人邁步從那油畫似的環境中走出來,那個年紀大的抬頭看了看刑天依然搭在我父親手臂上的巨斧,咧嘴道:“這個傢伙居然也蹦出來了,有點頭疼啊!”
那個年紀小的看了看我,又仰頭向上看了看,驚歎道:“娘咧,骷髏王啊!”
這是愛哥和小神棍!!
他們居然以這種方式出現。
我父親似乎鬆了一口氣,有些惱怒的說道:“來就伸手,在那站著看景呢?”
愛哥無奈的在口袋裡摸著什麼,很賤的說道:“我怕啊!”
我父親嗤笑了一下:“你可以不來的啊!”
愛哥摸出了一支半尺長的毛筆,對著刑天輕描淡寫的畫了一下,說道:“我不來你就個閻王老兒喝茶了,咱們倆的交情我可以不講,小榮那裡我也交不了差啊!”
他話是這麼說,手中的毛筆卻根本沒停,一筆接一筆的揮舞出去,那筆跡即使在漆黑的夜空中也濃重如墨,飄灑著陣陣墨香。
伴隨著愛哥不斷的筆畫下,那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