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臨劍陣在落入下風之後,潰敗之勢便依法不可收拾,雖然沒有瞬間敗陣,但在明眼人眼中,這場比試已然沒有懸念,勝負已分。
崑崙眾修終於是露出一些輕鬆之色,尤其是無涯道子,他知道霍天放用出這一陣之後,便是有了必殺之心,加上玄墨子身隕劫下,這梅山的後顧之憂也是絕了,心下無比愜意。
而無數蜀山修士則是感到一陣絕望,他們還是不甘心地看著龕字臺上的對決,希望奇蹟再現。
極遠之處,青葉道人嘆息一聲,臉上卻滿是不甘與慍怒。
而那始終看不清面容之人卻是一言不發,拂袖轉身,欲要離去。
王行身在神臨陣中,臉上露出一絲慘然之色,卻仍不甘心,他的眼中,墨意盡褪,已然是強弩之末。
這便是自己的命運?
他不甘,他不甘,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他也不甘。
他罕見的出聲大吼,似是要將這一段時間的內心抑鬱爆發出來。
在這情緒爆發之中,那雙暗淡瞳孔之中,墨意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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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葬之劍
蜀山道上,山路崎嶇,一輛馬車吱吱呀呀地在山道上行著
蜀山氣候無常,此刻又是到了陰雨之際,加上山中本就潮溼,顯得十分溼悶。
馬車之上一個青年安靜地躺著,一身紫衣已經失去色彩,一個大大的草帽遮擋住了風雨,也擋住了後面的臉,雖然看不到少年臉上表情,但隔著草帽也能感覺到一股落寞。
“你到也是淒涼,怎麼連個拉馬的都不請,劍閣那麼多仰慕你的師弟師妹,只要你開口,哪怕你丹田廢了,都不會有半句推辭。”這時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一個孩童模樣卻身著道袍的修士不知何時出現在馬背之上,那馬兒性子本是頑劣,可卻偏偏在這孩童模樣修士胯下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極為乖巧。
躺著的青年連草帽帽簷都沒掀起,只聽得一聲回應:“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你怎麼會有心思來送我,莫不是看不得那崑崙修士的囂張模樣?”
這聲音聽起來像蒼老了許多,很難想象這幾天山路顛簸他內心究竟經歷了什麼。
“他們何時不曾囂張?真看不慣大不了不看便是,理那幫鳥人作甚。”劍凌霄輕哼一聲。
場面陷入了沉默,只有陰雨連連,淅淅瀝瀝的聲音。
“是在想回到家族如何面對他們嗎。”劍凌霄不知該說什麼打破沉默,隨口問道。
“做便做了,後果我也承了,至於家族厚望,有我那在崑崙的弟弟在,也輪不到我。”那聲音仍是鋒銳,如劍一般。
“所以,還是不甘?”劍凌霄倒過身子直面那個青年,“師傅總是教導我們,真正的好劍要懂得收斂鋒芒,待磨礪到極致,才能嶄露,一劍驚人。”
“此事我也慚愧,技不如人,敗在那霍天放劍下,還惱怒於你不識時務。卻不曾想過,劍閣之道本重於一個直字,縱使不敵又如何,卻而不戰徒失劍心,這才是對我劍道中人最大的打擊。”
“對於同門,我本該給予理解和支援,特別是你這麼個懂我劍道的傢伙。”
“所以,我來只是想說一句,謝謝,謝謝你保住了劍閣諸多同門的劍心。”
很難想象,劍凌霄這般孩童模樣也能講出這般話語,卻不煽情,只有沉重,以及敬意。
帽簷顫抖了一下,許久許久才從中傳出一聲回應:“嗯。”
劍凌霄見對方這般落寞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說:“別裝孤獨了,你並不孤獨,蜀山也並不是只有你敢去挑戰霍天放。王行那個傢伙也去了。”
草帽帽簷掀起,露出一張髒兮兮的臉,只隔數日卻是長了不少鬍鬚,正是林雲。
林雲眉頭緊皺,看著劍凌霄說:“他難道瘋了?梅山好不容易有了傳人,便是讓他這般去送死?你怎麼不攔著他?”
劍凌霄卻是滿臉不屑,道:“當初我又是如何勸你,這有用嗎?”
“劍閣業大,而我劍罡之體晉階艱難,能否開元都難說,自然沒了顧及,與其碌碌消磨,不如生死一博。他王行天賦修行天賦那般讓人羨慕,梅山又多久才等來一個傳人,玄墨子師叔怎麼想的,莫非想讓梅山斷後?”林雲顯得有些激動。
“玄墨子師叔隕落了,現在梅山便已是他做主了,誰會去攔他。”劍凌霄一臉無奈。
“那他不該更加珍惜自己嗎,他王行說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