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蓑衣,我們四人全身上下仍舊還是淋溼了。又走了一會兒,熱熱的地氣蒸發上來,整個人全身上下都粘答答的
我的腳步越走越慢,越走越重。離睿見狀瞭然於胸,便喊住了烏凡要休息之後再出發。烏凡有些猶豫,只說在這藤林的時間越少越好。我咬著嘴唇,按住額角:“離睿,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那我們就休息,也順便換上乾的衣服。”離睿點點頭。
烏凡見狀,也不能再反對,只好停了下來。孤風自然還是沉默著,只是略顯奇怪的盯了我一眼。
“雲衣,給你。”離睿幫我從馬上取下油布裹好的包袱。
我猶豫的接了過來:“那個,衣服……”
“你可以走到那邊去換。”離睿明白我的顧慮。
“那邊黑漆漆的,誰知道有些什麼。離睿,還是你們三個大男人走遠些好不?”我懇求著。
“平日裡以為你膽子很大,這次可算認清了!”離睿笑著說。
我吐了吐舌頭,笑眯眯的回應著他。
“好吧!我們躲開一下,雲衣,你大概需要多久?”
“最好稍微長一點好不?我要換衣服,另外,還要,還要……”我越說聲音越小。
“知道了,你慢慢來!”離睿寬容的回答了,便招呼著烏凡和孤風離開。
烏凡大叔極痛快的跟著他走了,反而是那個孤風就跟沒事兒人一樣還在那裡傻坐著。我拼命的朝他咳嗽著,他怪異的盯了我幾眼,臉色漲得透紅,竟是有幾分惱意的樣子。卻也終於朝藤林的另一邊走去。
我沒看錯吧?孤風在惱什麼?難不成我大姑娘家的換衣服讓他避一避都不行?真是個怪人!
見他們三個走遠了,我迅速開啟包袱取出另一套獵裝穿好。這獵裝是暗綠色,有點兒像現代的迷彩。隨後又將四匹馬上放著的水囊全部取了下來用繩子拴好掛在了身上,可想了想,還是解下了一個扔在了地上。
重新將包袱打好緊緊綁在了身上,我最後朝離睿躲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毅然朝著大概是西南的方向狠狠的跑了一段路,製造出略明顯的腳印後,又把周圍的樹藤枯枝弄了個亂七八糟,最後便輕手輕腳的繞了一大圈踩著斷藤碎葉回到起點。挑了棵最粗壯的大樹,努力的往上爬著。
離睿,小時候的我的確不擅長爬樹,現在仍不擅長。可這樹就是我逃走的唯一希望,是蕭家的希望。
所以我一定能爬上去。
我的迷彩服隱在樹上並不困難,難得是如何屏住呼吸。我知道離睿功夫很好,卻不知他有沒有聽人吐吶的本領了,只好捂住口鼻小心的吸著氣,心臟卻不聽話的狂跳著,緊張得要命。
上帝,佛祖,真主啊,保佑我不要被離睿發現!
正在心裡默唸著,離睿他們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雲衣,好了沒有?”
是離睿的聲音,我自然是不能回答。
“雲衣!聽到沒有?有什麼事嗎,這麼久!雲衣!”離睿的聲音帶著一絲慌張,終於從不遠的隱蔽處走進我的視線,幾乎就站在我的正下方。我緊緊貼住樹枝,汗水一滴滴的滑落額角,渾身僵住了一樣不敢動彈。
“咦,蕭姑娘哪去了?”烏凡奇怪的四下張望著。
“那裡。”孤風忽然指向我剛才布好的方向。
只見離睿飛快的朝那個方向跑過去,樹枝擋住了我的視線,我仍舊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大概憑聲音猜得出離睿應該是在仔細翻查著蛛絲馬跡。
我的小伎倆他會不會識破,我咬緊牙關。沒辦法,試一試總強過什麼都不做了。如果離睿發現了我,大不了我裝傻充楞說是和他鬧著玩的……
“蕭姑娘,大概是朝那邊走的!”孤風做出了判斷。聽到他的話,我心虛的頭上冷汗直流,他到底說的是哪個方向,是不是我迷惑他們的假方向?
“那邊?那邊不是西南嗎?我們”烏凡有些猶豫。
“烏凡大叔,你刻意的繞來繞去,到底是想去哪裡?”
問出這個問題的,竟是孤風,反而離睿仍舊默不作聲。
“呵呵,這個……”烏凡壓低了聲音解釋著,太遠了,我根本無法聽到。
“不要再說了!找到雲衣要緊,她一個人很危險。”離睿少有的煩躁聲音。
“可是,蕭姑娘怎麼能分得清那邊是朝著西南戰場的,按理說這邊地形如此複雜……”烏凡仍舊嘀咕著。
“夠了!出發。”離睿利聲喝住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