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嫌前述還不夠刺激,陪她私闖民宅,差點被以現行犯和窩藏嫌犯兩條罪逮捕。
他真的瘋了,要不然如何解釋三天內,捨命陪君子的一連串奇遇。
這一切都還不夠慘,因為在他說出奉陪到底那種白痴承諾之後,他得馬上被迫換上燕尾服,充當這女人的護花使者,被眾人猜疑混上嫉妒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活生生的凌遲。
外在情勢亂七八糟,而內在心情更是混亂不堪,三十年的人生經驗,不足以應付這三天。
他這四年來是觀察出什麼鬼心情?令他不理智到了一個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地步。
為什麼明明是他的心,他自己卻無法解讀?
而又為什麼他不拍拍屁股走人,讓別人來阻止這個無法掌控的女人?
真是一整個莫名其妙!
菲尼克斯一口乾掉了手上滿杯的香檳。
“喝太快會醉喲!”
隨香檳杯一起落下的眼光,觸及一張藏著不知多少詭計的豔麗女人,美麗得不可方物,愈是身著華服,愈顯得出氣勢逼人,縱是女性獨有的美,她都是剛強而非柔弱。
令見者心醉,但是他的腦子此時偏偏清醒得很。
“我的酒量沒那麼淺。”大概是也快習慣那些殺人的眸光,菲尼克斯淡淡地回應。
“那就來陪我跳舞吧!丟下女伴一個人,自己只會大吃大喝,不是個稱職的男伴喲!”單雙看來心情頗佳,開心地命令著,如同她一貫的語氣。
菲尼克斯還以一個做作的微笑。“不好意思,我身上生了兩隻左腳,不會跳舞。”
使用武術對他來說還容易一些,況且比起她一到達就吞了兩大盤有機生菜沙拉,他吃得還算客氣,吃不垮她外公的。
單雙高傲地揚起雙眸。“放心,只要我會跳,你能跟著移動腳步就成,別說連這麼簡單的配合都不會喲!”
菲尼克斯承認他是個禁不超激的男人。
隨著女伴進入舞池,才擺好姿勢,揚起一串強烈的小提琴樂音之後。他就後悔了,遇上了人生最大的危機。
這惑人的音樂太有特色了,Scent Of A Woman,電影女人香的探戈配樂,但菲尼克斯還來不及說他根本沒學過探戈,單雙已在他懷中左右交踩了一步,然後旋身,將他的手按在腰側,妖異地回眸瞅著他,讓他自然而然的隨著她柔軟的身段左右搖擺,然後當他想要追上去時,她便隨即往前踏一步,用迫人的氣勢回身,硬逼著他後退,迎上來的眸子是那麼的勾魂而又熱烈,然後一個調轉,引得他不由得伸出手扣住她的腕,她便順勢轉入他的懷裡,眨了下眼,又趁他吃了一驚的時候,順著他的手臂優雅地轉了出去,在離他最遠處,挑逗地回望,讓人心癢難耐。
他迎上去,她便退,他想逃,她追逐,完全就是一場遊戲,競爭的是最原始的男性和女性之間的吸力和抗力,看著她對別人拋媚眼,他湧現了殺人的衝動,但當他生氣了,她就撒嬌似地纏了上來,像只惡劣的小魔鬼,又像個甜蜜的小妖精。
令人又愛又恨,偏偏又捨不得不看她,就算閉上眼,她都如同一曲樂音,在心頭溜達,輕巧明快,奔放激昂。
他不知道是音樂帶領著他們,或是音樂和他一同在隨著她起舞。
更該死的或許是他失控的雙眼,只會凝視著她一舉手一投足,被擄獲成為她裙下囚的雙眼。
可是他並不想逃,他知道,縱然逃了,也要後悔。
那麼他就陪她玩下去吧!
正當菲尼克斯這麼一動念,趨柔的音樂突轉急停,單雙在他眼前甩過頭,揚起的髮絲落下,徒留下一種戀棧不捨,曲終人散只餘遺憾。
“跳舞不難嘛!”單雙嬌嬌地道。
美好的時間消失得最快,菲尼克斯彈了下舌,還沒來得及反駁,兩個上了年紀的老紳士笑著靠近他們。
“小雙。”
單雙隨即轉身。
“外公!”
聽她親熱的喚了聲便撲上前,其中一位老紳士抱緊了她,疼愛之情顯現無遺,菲尼克斯瞬間感到懷中異常的空虛,沒了她的溫度,好令人難受,眷戀著她的離去。
原先就藏在心底的一把刀,在這一秒,由內側刺穿心頭,引發活生生、血淋淋的撕裂疼痛。
在一個非常不適合的時機,菲尼克斯驚覺那始終困擾他的失控行為源自失序的騷動情感,他不容錯認、不容狡辯地……愛上了她。
誰不好愛,他居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