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我打聽到有這樣一個人,讓人看過是個絕色,是我把方二少帶去的。那天是十八來著,我出門穿件舊衣,你還記得,我病中你作的那一件,我穿著它,方二少是薰香新衣,實在比我體面。”
鳳鸞拍手笑:“你被比下去了。”再想不是滋味兒:“你落了這樣下風,不舒服?”
“別打岔,聽我說完,實在笑死我。妓者看錢看衣,我把方二少帶去,他相中了人家,當天晚上留下來。後來的事你全知道,方二少要納她。”郭樸說到這裡停下,是他笑得喘不過來氣。
鳳鸞沒好氣等著,郭樸能忍笑的時候,再接下去道:“後來你來找我勸和,何文忠也來找我勸和,”
“何將軍為什麼找你?”鳳鸞下意識地問出來。郭樸拍拍她:“你這小呆子,你好好想想,你丈夫生得比方二少好,你都認為我眠花臥柳,何況是別人。何文忠問我,你先相中的,怎麼帶著別人去?”
鳳鸞有些了悟,忽然喜笑顏開:“我知道了,你也突然懸崖勒馬,”郭樸又笑起來,在鳳鸞身上擰一把:“卿卿,男人到了那種時候,有懸崖勒馬的嗎?”
“那你怎麼了,那幾天喝多了酒眠多了花,你沒了力氣?”鳳鸞尖酸的反問,郭樸笑得壞壞的:“你丈夫天生是個好人,從不眠花臥柳。遇到這等絕色,無處可推薦,帶自己好兄弟去,這是理所應當。”
聲音拖得長長,再不慌不忙地道:“方二少夫人被狠狠教訓,鳳鸞老老實實來為她求情,真是大快我心。”
有好一會兒,房中只有燭火燃燒的輕輕聲響,鳳鸞黑眸對著郭樸壞笑的面龐,直直看著,直到她不得不相信這事是真實的。
“你,”先噘嘴嬌嗔:“怎麼這樣做,方少夫人並沒有得罪於你,”郭樸正色:“怎麼沒有得罪,我被她弄得心煩煩頭暈暈,你天天和這樣人羅嗦沒完,討論過男人一進京就學壞,我讓她看看,這京里長大的人,比我這一進京的人更會玩樂。”
上都護滿意地嘆了一口氣:“如此好計,只可惜上不得凌雲閣。”
郭樸只呆了兩天就離去,這一次回來得早,臘月二十八那天,他又回來。一家人可以一處過年,鳳鸞打起精神籌備,忙過了頭,自覺得瘦了不少,她坐著歇息喝杯熱茶時,很有愜意之感。
方二少納妾的事又浮上心頭,這件事今年總在鳳鸞心上。她挑眉細想,真的是為自己?樸哥這個人吶。
門簾輕動,念姐兒鬼鬼祟祟地進來。鳳鸞板起臉,大女兒模樣有幾分像二妹。念姐兒湊過來,小聲問:“母親,和你說件事兒?”
“不妥當的你別說,看你這模樣,不像是好話。”鳳鸞給她倒一碗熱茶,念姐兒雙手捧著呵暖兒,撲哧一笑:“人家是為母親好的話,你不聽,不聽我可走了。”
鳳鸞自在飲茶:“走吧,我的大姑娘,去廚房上親手做羹湯,有聰和你父親在書房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說走的念姐兒一步不動,試探著又問:“真的不想知道,可是金玉良言。”她翠如春山的眉頭上全是認真,鳳鸞撲哧笑了,和女兒這樣樂上一樂,滿身乏倦去了不少,她嫣然一笑:“好吧,你且說來聽聽,要是不好,我可打你。”
念姐兒剛扁嘴,當母親的挑一挑眉頭,笑容滿溢不少:“對了,你父親在,讓你父親打你,免得我累手。”
“母親,人家為你想好些天,”念姐兒小小生氣,話一骨碌全出來,她神色裡帶著不依,又對母親有些恨鐵不成鋼:“父親回來兩次不見動作,想來母親沒有說那王妃的事,母親,您真是太善性了,您不出面,別人怎麼會怕。”
自以為掏心掏肺的一番好話,還是經過數月的籌劃而得,遇到鳳鸞一張冷臉。鳳鸞本想好好的黑一黑臉,見到女兒受傷的小噘嘴,變成春風一笑,繼續飲她的茶。
念姐兒用身子蹭蹭她,小聲道:“你怕父親怪,我和你一起去說。”
“我的傻丫頭,這種事不要我出面。你也說過你父親在,他是作什麼的,他自己不會做些什麼。”鳳鸞含笑說完,念姐兒如五雷轟頂,輕咬著嘴唇:“可是……。可是京裡……。”
額頭上被鳳鸞點一下,鳳鸞越發笑吟吟:“呆丫頭,這樣事情也不必我事事出面,我不管你父親怎麼和她說,反正有他,我還是賢惠大好人一個。”
“您這賢惠大好人,不是也出去過一回。”念姐兒很是不明白,鳳鸞給她一個如花笑靨:“我總得表示表示,我呀,堅決不答應。”
念姐兒撇嘴:“讓別人知道,還以為您去看她。”鳳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