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
郭將軍有一次說過,他的長女許過親事,次女倒還沒有。派出來的小將軍們全是早就私下問過有無親事,他們出來迎接前,暗暗就埋下心事。
郭二姑娘今天九歲,生得和他老子很像,獨杏眼兒隨母親,是個俊俏小姑娘。她是啥也不通,手裡流星錘玩著,接受著別人的諸多殷勤。
最後一站是臨安,他又黑又瘦,只有精神很好。郭夫人見到他這模樣,淚水流下兩行。臨安也是盔甲在身,頂著六品的軍階,過來笑道:“老夫人不用哭,公子好著呢。”
是自己家裡的奴才,郭夫人啐了他一口:“你也這麼著喊,”臨安嘻嘻一笑:“這不是跟著人喊習慣,他們給我報信,全是這樣稱呼。”
郭夫人又啐他:“以後就這麼著吧,老爺子要成太老太爺。”郭世保才睡醒,手舞足蹈又學話:“太老太爺。”
臨安伸過手臂:“奴才抱抱小少爺。”他膝下被人碰觸,一聲響亮的:“父親!”臨安愣住,見一個和郭世保差不多大的孩子在腳下,臨安家的在一旁微笑。
“這是我兒子?”臨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見小孩子和自己太相似,他喜形於色高高抱在手中,小孩子一點兒不害怕,張著小手格格的笑。
郭老夫人好笑:“你走了,你家裡的才發現有,這不,我們這一程專送兒子見老子。”臨安的大兒子和二妹差不多大,幾年不見有些認生,嘿嘿笑著走過來。
長平笑罵:“你要好好感謝,不然你哪一年才得見兒子?”臨安走開幾步,避開郭老夫人和郭夫人鳳鸞,小聲罵長平:“感謝你一頓醉!”
住的地方離一出城門就關外的那座城,還隔著一座城。二進的大院子,裡外都有士兵把守。臨安解釋道:“這裡還是亂,公子的意思,士兵們是一定要的。”
郭老夫人拖長聲音:“那就依他,這是他的地方不是,我們入鄉要隨俗。”郭夫人鳳鸞只著急問:“哪一天去看他?世保急著見呢。”
一轉頭不見郭世保,正跟在姐姐後面屁顛屁顛玩著,半點兒想的樣子都沒有。
“世保快來,要見父親了絕代風流神仙手。”鳳鸞喊了幾聲,郭世保蹶著朝天,用力拔著一株野花。用力過猛,哎喲一聲,往後摔出去幾步,坐了個墩兒。
和他一處玩的,是臨安的小兒子,見這個樣子眨巴著眼睛不知所措,忽然有了主意,挪動小腿到郭世保身邊,一也坐下去。
與小少爺同患難,一個坐下,兩個也坐泥地上。
臨安都忍不住笑,喊他:“把小少爺拉起來。”郭老夫人怪他:“你兒子還要小几個月,他怎麼拉得動?”
郭世保穩穩的先站起來,一伸手拉起臨安的小兒子,小手指一指另一叢野花:“走!”兩個小孩子腳步飛快,又去那邊搞破壞。
幸好東西是先運來,不然當天也睡不成。女眷們,只有老夫人和郭夫人鳳鸞,兩個姑娘外帶各人丫頭媽媽是女的,全住在內宅裡。
為安全,長平臨安帶著一些功夫好的親戚們,也住內宅裡。
外面住著別的親戚們和家人、士兵們。
安頓下來,郭夫人也誇這裡:“天比別的地方要高,又藍又好看,”斜一眼二妹:“斯文些吧,讓你父親喜歡喜歡。不要總是玩的那個……暗器。”
二妹收起流星錘,郭世保手捧著一把子核桃過來:“二姐,快砸核桃!”二妹道:“祖母不讓砸。”郭世保對著郭老夫人轉過身,小嘴一撇:“哎……。”
“砸吧砸吧,我看你怎麼砸?”郭老夫人才說過,郭世保馬上咧開嘴笑,把核桃放在石頭上,自己回到祖母身邊,舞著小手指揮:“開始,砸!”
流星錘飛出去,一個核桃啪地碎開,又飛出,另一個核桃啪地碎開。郭世保舞著小手笑,二妹明白過來,去找母親,討好道:“要砸乾果子嗎?我給母親砸,你讓我出去玩。”
鳳鸞正在檢視帶來的衣裳,頭也不抬:“不許,去繡花!”二妹哎地一聲:“姐姐給父親繡的東西,算我一半。”說過一溜煙跑走,經過念姐兒坐著的窗下,敲敲窗戶:“別忘了繡我的那一份。”
念姐兒心不在蔫:“有你的。”
郭樸回來是一個月以後,事先沒有說,只和臨安說過。新找的房子他頭一回見,見兩扇硃紅門新漆而成,上面沒有掛匾額。
臨安道:“老夫人說等公子回己寫,比別人寫的俊氣。”郭樸也奇怪:“老夫人?”臨安把路上別人喊錯回了一遍,郭樸笑了一回,下馬推開家門,心中一陣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