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種不成?”
她身後轉出來一個小女孩,也是兇巴巴:“快去快去。”
郭樸主僕笑得身子亂顫,楊有禮吼道:“將軍來了,你兇什麼!”楊家女人愣上一下,變臉帶著女兒衝回門,用力把門摔上,在門裡面罵:“有能耐別回來!”
到了徐家,更為好看。徐大清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兩個娃娃一週多,在他手臂上翻來滾去不得安靜。
見郭樸來,放一個下來:“去,找你娘。”房裡也是罵出來:“我手裡有活,我不縫補,你們穿什麼!”對孩子道:“找你爹!”
徐大清在給郭樸找板凳,兩個孩子抱住他腿:“爹,買吃的。”臨安笑得快站不住,郭樸回身喝他:“給我尋個坐的地方,只是笑什麼!”臨安才去。
郭樸同病相憐,讓跟來的南吉把東西一分為二,一份給了徐家,一份給了楊家。又各送二十兩銀子:“安家費用吧。”
來的人送東西又有銀子,徐家的女人客氣許多,送出來幾份子茶水,沒有茶水,全是大麥芽。臨安端在手裡悄聲取笑:“咱們當兵的時候,也沒喝過這個茶!”郭樸又怒目他:“喝涼水的時候你還記得!”
徐大清和楊有禮異口同聲說了一句話:“戰場上再威風凜凜,回到家裡夾著尾巴做人。”郭樸聞所未聞這話,咀嚼起來分外有味。
要說他心裡有別扭,衣錦帶鄉,難道不應該家人捧著哄著。聽過這兩句話,郭樸啞口無言,把茶捧在手裡喝了半碗,才失笑:“這話竟然是道理。”
徐大清和楊有禮互相擠著眼睛:“將軍你呢?”郭樸不肯告訴他們,板起臉道:“我,當然與你們不同。”
回來路上郭樸再沒有賞春的心,來時覺得家中悶悶,女兒不和爹親,還沒處說理去。出城見春色,自以為浮生偷得半生閒。現在心情改變,郭樸嘴角噙笑,將軍外面威風凜凜,回到家裡夾著尾巴做人,這話真形象。
回家去近傍晚,見鳳鸞在二門上望著,見他回來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笑著上前問訊他:“樸哥,哪裡去了?”
“城外挑頭牌魁首,我去轉了轉,沒有一個好的,還是回家看糟糠。”郭樸心想自己這尾巴,還真的不好夾,還是取笑。
鳳鸞扁一扁嘴,想了一天,她有話指責郭樸:“和自己女兒置氣,樸哥你大人了,果然更能耐。”郭樸沒想到鳳鸞迸出這句話,被數落有些急,上前伸手敲了鳳鸞一下,笑罵道:“你才是能耐!”
夫妻攜手而回,鳳鸞慢聲細語為二妹說話:“過幾天,就和念姐兒一般親熱。”郭樸笑著哼哼兩聲,見二妹坐在臺階上,旁邊放著她新搶來的木劍。
父親和母親並肩而回,二妹沒有心思鬧意見。蠻橫的把木劍對父親一伸:“給我磨尖!”鳳鸞無奈:“二妹,不能這樣和父親說話。”她耐心對女兒道:“你看母親,就從不和父親這樣說話。”
郭樸:“哼哼!”鳳鸞白他一眼,郭樸要笑:“你女兒全學會了。”鳳鸞推他:“你先回去。”郭樸把她強拉走,往房門內一推,回身廊下負手站著,對著二妹繃緊面龐:“以後打得贏我,才給你辦件事情。白拿把劍不會用,算什麼本事!”
二妹鼓起嘴瞪著他,鳳鸞笑著來圓場:“樸哥,”郭樸揚手一推她:“進去!”對二妹還是認真嚴肅:“今天敢和我比試嗎?”
“啊…。!”二妹撲上來就抱他大腿,郭樸大笑,拎著她進房,放在地上笑:“是我的孩子,這麼有膽!”再微笑:“你怎麼不是個男孩子呢?”
郭大少適時地夾了一次尾巴,給自己女兒一個臺階下,也給自己和鳳鸞一個臺階下。二妹稀裡糊塗不明白,但是明白自己手中的劍可以一伸,還是不喊父親:“給我磨尖。”郭樸接在手裡,隨手一個勢子,二妹看傻了眼,郭樸道:“你又不會用,耍得那麼難看,磨細在你手裡也是塊木頭。”
二妹呆若木雞,三歲孩子哪裡聽得明白這些話。鳳鸞又來笑:“她小呢,聽不懂你說的話。”郭樸把劍還給二妹,順手拍拍她的頭,溫和地道:“明天來找父親,我教你怎麼玩得好看。”
院門外走來唸姐兒,嬌滴滴:“父親,母親,二妹,我回來了。”
丫頭們擺下桌子送晚飯,燭火點起來,念姐兒樂陶陶,還是坐在父親一側膝上,手裡捧著小碗兒,吃幾口見父親挾菜來,小碗送上去,不由自主要晃一晃,再斯文有禮地道:“謝謝父親。”
郭樸很愛看,和鳳鸞那時候差不多。他一手攬住女兒小腰身,一隻手自己吃飯。二妹在對面眼熱,見事學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