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吧,東西塞不住你的嘴,吃完了滾回去睡覺!”郭樸罵過,楊英吃著東西,眼睛不錯的放在他面上,郭樸笑著忽閃幾下自己的手:“你又怎麼了?”
楊英放低聲音:“你三老婆是不是都跑了,實告訴我,你從來就成天陰著個臉,那個……就那個以前覺得你不錯,想和你開個玩笑的傢伙,都不敢和你多說話。你怎麼了?”楊英現在是關切,再胡亂猜:“反正不是跑了女人,就是褻褲沒了。”
郭樸又哈哈大笑起來,起身握著拳頭又要揍楊英:“我打你這個歪主意的,”楊英這一次有準備,側身大笑著避開,再回來坐下,又小聲問:“不是女人和褻褲,那就是為王孫玄?”
他嘴裡小心神秘的吐出這個名字,郭樸馬上面色凝重,把吃的往楊英手裡推,警告地道:“大帥不許私下談論他。”
楊英鼻子裡出一聲氣,好像他不在乎,但人閉上嘴,眼珠子轉個不停。郭樸無奈:“你說吧,對我說說也罷,免得不讓你說,你遲早外面說去,要惹事兒。”
“我就是想問,最近一撥一撥的來新人是怎麼回事?這裡要換大帥了?”楊英口沒遮攔,郭樸又要捶他,笑道:“胡扯!”
楊英再道:“就說姓王的那孫子,我眼睛裡都添堵,你小子愣沒事兒天天瞅著他還樂呵?”郭樸笑罵:“我幾時樂呵過,你不才說我天天沉著臉。”他的心裡又一沉,全是為著鳳鸞,當然也和王孫玄有關。
很是同情的楊英道:“我就知道你為王孫子難過,得了,郭大少,你少難過,今天吃了你的東西,明天我打他一頓,權當沒白吃。”
他們兩個人分書案前後坐著,郭樸笑得直不起來腰,手扶著書案忍笑忍得臉通紅,還要勸解帶威壓:“你少犯事兒,大帥前天走的時候丟下話,說過年將軍們該打打了,你怕沒鞭炮,在那裡捱打鬼叫充鞭炮聲。”
“我捱打從來不喊,我忍得住,”楊英很有得色,和郭樸一起笑完,郭樸很是認真的交待他:“不許尋他事情,知道不知道,”到這裡愣一下,這語氣和原話,是大帥對自己說的。
郭樸一到軍中,廖大帥就有這話出來,是單獨嚴肅交待郭樸:“不許尋他事情!不許和別人談論他的事!違者,軍棍不容!”
郭樸心裡憂愁鳳鸞,惱恨鳳鸞,對王孫玄不正眼看,倒也不去尋他事情。不尋他事情做得到,不和別人談論肯定做不到。
楊英就是隻要不上去打仗,三兩天要來提一回的人,還有別人,也一樣悄悄地要提。郭樸被楊英混得心中不再難過,只是瞅著他笑:“你還要說什麼?”
這話說過,楊英居然有些躊躇,郭樸大樂:“你有話,還能多放心裡?”楊英長長嘆一口氣,裝出來不得已而為之的表情:“哎,這是你讓我說的?”
“說吧,”郭樸這一會子只樂去了。楊英清清嗓子,再轉轉頭頸,“卡巴卡巴”指關節,在郭樸笑得要倒的時候,小聲問:“圓房是怎麼回事兒?”
郭樸先是愕然,再爆發出大笑聲:“哈哈哈,”他一張嘴就說出來:“原來你不會。”楊英被笑惱了,身子猛地起來,要走時順手又扯一把吃的,粗聲大氣地道:“一個不笑一個,你當你很會嗎?你要是會,怎麼不圓了房再來!”
無意中的生氣話,讓郭樸一時無話可回,見楊英大步要離開,郭樸又大笑起來,太滑稽!
笑聲把楊英氣得不行,他實在是不會,又愛和士兵們吹牛,一個人嘀咕著:“給你個牛皮吹吹,你不吹拉倒。”
要扯帳篷簾子,又生氣地回來。椅子上搭著郭樸的玄色面子大紅裡子的披風,楊英扯過來往頭上一罩:“穿一夜,我的那件才給一個新兵窮鬼擋寒,你笑話我,這衣服給我穿一夜。”
郭樸笑得手腳全無力氣,任由楊英穿出去。
外面大雪夾風,吹得帳篷裡出來的人馬上遍體生涼,楊英罵一聲,把披風從頭蓋到腳。沒走幾步,見一個帳篷後面有一個人,雪光打在他面上,正是剛才談論的王孫玄。
楊英從來壞主意多,他把披風罩得更緊,打算冒充郭樸去嚇人一跳。嫉惡如仇的楊英看不上王孫玄,謊報軍情的事幾乎真相大白,他還好意思在這裡白待著!再有,就是大帥不知道何故,竟然不過問這事不處置他。
見王孫玄面上默然黯然,只看著郭樸的帳篷。楊英壞笑著,腳步聲用力踩著雪,大步要過去。
他的披風外面繡著花,身體又和郭樸差不多高,楊英魁梧得多,雪夜裡王孫玄心事重重,竟然沒有發現,他以為是郭樸,見這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