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郭樸是身上先受傷,摔下來不巧脊柱受傷。手腳不能動,與神經傳輸應該有關係。這全是要養的病,秦王來刺激的他一定要好,發誓要好,心思太急,欲速不達。
不少病人能進飲食就能堅持,郭樸在第二天的晚上醒來,郭老爺子不肯走守了一夜一天正在打盹兒,鳳鸞也伏在床邊兒上犯困。
“鳳鸞,”郭樸沙啞著嗓子輕聲喊她,郭老爺子驚醒,鳳鸞也立即醒來,驚喜地道:“公子,”她的面頰通紅,是熬夜所致,眼睛紅而腫,是哭泣和熬夜所致。
郭樸還是迷糊著,他第一句話還是他的第一個心思,他深深地看著鳳鸞:“為什麼腫了眼睛,你受了氣?告訴我。”
鳳鸞這樣子,十足的惹人憐惜。而鳳鸞看郭樸,也是一樣。
“沒有受誰的氣,就是盼著你好,”鳳鸞的話往外面擠著出來,又想到曹氏,趕快道:“曹氏姐姐給你賠不是,你是和她生氣嗎?千萬不要再生氣了,你還沒有好呢。”
郭樸又一次想起來,他腦子裡混沌著只有一些片段,要再想下去,只覺得精力不濟,眼睛失神地看著祖父關切的眼睛:“我又病了。”
“樸哥,你不要擔心,給你請好醫生,給你好醫生。”郭老爺子闖蕩一生的能言善道,到此時只會說這一句。
孫子沒有光澤的眼睛,又一次把郭老爺子的心扎痛。他忍不住老淚縱橫:“你要是不好,祖父還活著幹什麼!”
郭樸的心又被扎痛,他頭疼欲裂,擠出來一句痛心無比的話:“祖父,你白養了我。”郭老爺子心中如萬箭穿心,他不能再呆這裡,以手抹淚避出去哭。
對著祖父傷心的身影,郭樸更為難過。他是家裡人傷心的根源,引來長輩無數的眼淚。再目看鳳鸞,腦袋迅速地左右看看,郭樸雖然不能多想,也勉強一笑:“和人又打了架?”
“沒有,是褚先生求公子,說他不信自己藥用得不對。”鳳鸞左右看,是怕郭夫人等人突然進來。
郭樸混亂的思緒裡又想起褚敬齋:“他怎麼了,讓他來!”鳳鸞趕快點頭,再小聲道:“嗯嗯,我去喊他。母親不讓他來,說他藥用得不對。”
褚敬齋很快就過來,鳳鸞這幾天一步也不出去,諸敬齋是半夜裡別人都睡著,他一個人到窗前求的鳳鸞。幸好他還住在這裡,不然不好過來。
郭樸集中自己所有的思緒,用乾枯的嘴唇只說了一句話:“我相信你,你繼續用藥!”
☆、第七十六章,事發
聽到郭樸的話,褚敬齋想要落淚。這幾天裡處處看到人眼淚,褚敬齋就只忍著。郭樸還要說什麼,卻沒了力氣。
外面有腳步聲,郭夫人帶著一些親戚們過來。這幾天裡郭夫人對褚敬齋沒有苛責也沒有言語,她見到褚敬齋在房裡,只微微一怔。
這一怔,讓褚先生恨不能鑽到地縫裡,這一怔,表示他出現在這裡不合適。
郭夫人一行從他面前走過,沒有人理他,也沒有人多看他一眼。對著去看郭樸的人,褚先生悄悄地溜走了。
出來真是灰心,只有郭大人的一句話可以鼓舞他。他還想和郭夫人說一說,要繼續治病,到底要郭夫人答應才行。
“樸哥,聽說你醒了,”郭夫人柔聲來看兒子,郭樸對著母親憔悴的容顏又說了一次:“母親白養了我。”
鳳鸞大慟,郭夫人又一次心碎成無數片。看過郭樸出來,親戚們在房外就小聲道:“後事備辦一些吧,衝一衝或許好些。”
失魂落魄的郭夫人木然送她們出去,壓根兒看不到一旁候著自己的褚敬齋,哪怕褚敬齋巴巴的盯著郭夫人看,郭夫人眼裡根本沒有他。
郭夫人離去,褚敬齋也離去,黑暗中閃出曹氏的身影,她一身暗色衣衫,發上全無首飾免得有光澤閃出,一步一步地往二門外去。
過二門的時候,曹氏是正大光明板起臉:“母親才出去,我有事回她。”就這樣出了大門,雪梅在前面閃一個影子出來,曹氏仔細跟在後面。
走過小橋走過黑暗的一條路,來到後院裡。有一排舊房子,雪梅走到其中一個窗戶下,對曹氏招一招手。
到她走近,雪梅再小聲交待:“沒有人看管,卻有上夜的人。”曹氏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在雪梅的幫助上爬進窗戶裡。
這房子是舊屋,窗戶原本是關著,上面的窗系掉落下來沒有被人發現。臘梅被關在這裡,等候郭樸發落。
郭樸原想等到京裡案子落案,把她同曹氏一起處置。他這一病家裡人心全在他身上,沒有人管